請大家一定記住:如果我們培訓的合格人數達到70人,東方動力將會另支付每人1000元的培訓費,如果我們培訓的人員合格者隻有40人,那我們拿到手的6萬元,就必須退還2萬元給東方動力。
另外,千萬不要以為我們拿了別人的錢就可以不退了。我可以告訴你們對方的來曆,對方在深川市投資了5億美元,建立了華國最大的外資獨資企業,該公司在與華國簽約時,中央領導都親自出席過。但是,如果我們按協議把事情辦好,那我們衝白河鄉也算是靠上一棵大樹了。”
安嶺這段話,有如重磅炸彈突然炸開在人群之中。
1983年,科級幹部的月收入不過60元左右,剛畢業的本科生,可以拿到45-55元之間,各國略有不同。
但在全國任何地方,絕對沒有說你幫忙培訓一名合格的農民,就給你1000元的說法。這時,你拿1000元去同一個成績一般的高中生打賭,說如果你努力,考上大學我給你1000元,保證那人會發瘋似地學習,爭取拿到這1000元錢。
很自然地,這是安嶺自己的錢。
但安嶺並不覺得是在“扶貧”或錢多得發燒,而是他覺得,農村勞務輸出,本來就該有這筆收入,當然這筆收入應該通過一定的方式支付,譬如地方政府支付一定的勞動或成本,最需要的成本就是“培訓”。
鄉一級政府,如果把農民進行一番培訓後,再送入城市或工廠,可以給城市減輕很多負擔,譬如橫穿公路、亂丟垃圾、遵守規則、識別標識、聽眾指揮等,都可以得到訓練。
農民,沒有培訓過的農民,說白了就是一盤散沙,一種很難融入現代文明的存在。個體的農民,雖然也有融入現代城市的,但要麼是本人“領悟”能力強,要麼是經曆過無數的磕磕碰碰,最終才成為城市的一部分的。而農民在這一過程中,所付出的代價則是血淋淋的。
安嶺一直覺得,在麵對這個問題時,地方政府,特別是縣以下人民政府,是要負責任的,以其此後被道德追責,還不如從源頭開始,建立一種良性互動機製。
至於衝白河鄉的幹部們,會不會想到那個“東方動力”與安嶺之間有何種關係,那個不太可能,哪怕是敘州地委,都不太可能知道安嶺與“東方動力”的關係。或許,到了敘州地委一級,可能知道安嶺與東方東力的總裁安妮曾經結拜過姐弟。
“安書記,你講的6萬元的事,可是真的?”張發庭激動得站了起來。
“嗬嗬,怎麼不是真的?大約兩天後,東方動力的代表,就將到達衝白河,與你張副鄉長正式簽署培訓協議呢。”
“我?我我我……不行啊。”張發庭一聽自己要簽署協議,萬一搞砸了,豈不是要賠償?
“哎,張副鄉長,我們男人,是不能說不行的啊!”安嶺開了一句玩笑。
“哈哈哈……安書記,真是妙人也!”眾人笑了起來,副鄉長兼武裝部長李坤還補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