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侯成貴被警察帶來時,整個衝白河都很平靜,沒有人為他求情,也沒有人記他的好。“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就是該關監獄!”副鄉長賈卉琳看著警察遠去,重重地唾了一口。
是的,侯成貴做的事,就是“吃裏扒外”,他要把屬於衝白河的利益剝奪,以打擊安嶺的威信,說穿了是要犧牲整個衝白河民眾的福利,以打擊報複安嶺。
但是,侯成貴沒當上副鄉長或什麼官,這是安嶺造成的麼?大多數人都不這樣認為。如果說年齡大,李坤已經55歲了,年齡更大,作為女同誌的賈卉琳,也與侯成貴同齡,可為什麼另兩人有組織提名,而侯成貴沒有?
侯成貴被警察帶走,標誌著公社時代的衝白河,完全讓位於鄉政府時代的衝白河。雖然祖桂良還在位,但他現在隻做本職工作,對於農村中的一些老家夥的擔憂,祖桂良卻很開通:
“想我無數曆史朝代,哪個朝代不是都有新老更替?年輕同誌上位,表明我們更有活力和生機,大家要多多理解和支持!你們想想家裏的情況是不是也這樣,年輕人總是比我們這一代老頭子辦法多?”
侯成貴被帶走的兩天後,衝白河又來了兩位美女,這兩位美女同樣是“東方貿易”派來的調查員,不過卻是來自於香港的農產品經營專家。
“司馬女士、王謝女士,歡迎您們!”兩個女人都差不多四十歲了,還在為安嶺的事情奔波,安嶺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安書記,經過我們在敘州地區半個月的調研,我們發現,在敘州開發特色農產品生產,還是很有前途的。這是我們的調查報告及初步結論。”其中王謝女士從隨身紙袋中,抽出一份厚達數十頁的文件出來。
“謝謝,我一定拜讀。不知兩位,對於我們在敘州地區的投資怎麼看?”安嶺問道。此時大陸的投資行為,大多屬於政府命令式的,要說從經濟效益角度分析,很多投資都是可以節省的。自己是私人資本,自然不能像國家那樣大手大腳。
“安書記,我們不是投資專家。”司馬女士說道。這也是受過西方教育人的“通識”,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幹。而在華國,幾乎人人都是萬金油,每個人覺得自己都可以當老板,都可以指揮千軍萬馬。
“我是隨便問問,你們就隨便說說吧。”安嶺道。
司馬女士看安嶺是認真的,捋了捋頭發後說道:“投資實業,向來有兩種理念,一種是傾向於原材料產地,另一種是考慮交通、市場等後續因素。特色農產品生產,有個特點,那就是要保證農產品的鮮活度,譬如水果,采摘下來一定時間內,就必須加工,如果在自然狀態下放久了,可能會引發口感、糖份變化,從而導致質檢不合格或降低產品檔次。”
安嶺聽得直點頭,至少,他是沒考慮到這些問題的。
“但對於加工時間不那麼嚴格的產品,卻又是另外一種考量了。其實,安書記,我們兩人都讀過你寫的三本經濟學著作,那些內容,讓我們受益匪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