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我填報哪所學院最好?”楊孝田又問。
“去巴黎吧,那座城市屬於世界的中心城市之一,而且巴黎美術學院在美術界的排位一直靠前,再說法語本身也很美。”安嶺老實不客氣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那我就說第二件事情啦。”楊孝田道。
“說吧。”安嶺很想開個玩笑,譬如是不是找我做男朋友啦,但終於沒有。雖然學美術的人都敢於開玩笑,但這個時代卻不是玩笑的時候。
“作風不好”依然是殺人的利器。
“第二件事情,就是小女子想找你求助!我如果去留學的話,學費差不多借夠了,但生活費卻沒著落;如果把現在的錢看成是生活費,可還有大半學費沒有著落。我知道這事兒找你有些唐突,但我就是忍不住要找你!”楊孝田說到這裏,聲音愈來愈小。
安嶺沒有說話,他在仔細回想夢境裏有關楊孝田的記憶,這個記憶,當然是人品方麵的。如果人品有劣跡,他是不會借這個錢的,哪怕是美女也不行。
但安嶺想了好久,確實沒想出楊孝田有過什麼劣跡,反而想到了另外一個記憶,就是曾經有高中同學去龍南旅遊,碰到了楊孝田,而當時已經三十歲,出落得極個藝術氣質的楊孝田硬是熱情地挽留幾個同學用了一頓午飯,班上的美女請吃啊,這些家夥回到龍南後自然到處宣揚。
安嶺也聽到了這個消息,但當時安嶺正與胡秀媛打得火熱,在他眼中,胡秀媛就是天下第一的可人兒,再說,他與楊孝田不熟啊。
“楊孝男,說實話,我還真有錢。但問題是,我憑什麼相信你,因為我們兩人此前並不熟悉。”安嶺不是冷酷,但也不想當冤大頭。
“我在高中補習的時候,與胡秀媛是一個宿舍,你對她的好,她都告訴我了;而且,這幾年你一直支持她的事,我也知道。這是我與胡秀媛在信中討論的事,因為我實在想不到辦法了,所以想到了你。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會怪你。我會另外想辦法,或者,幹脆放棄留學機會。”楊孝田拿出一個信封,上麵是胡秀媛的字跡。
這事兒很重大,安嶺自然要看。信是胡秀媛寫給楊孝田的,信上說安嶺幫她夠多了,這輩子都還不完安嶺的恩情,所以這事兒得你楊孝田自己去說,安嶺有沒有錢,願不願意借給你,都是你的命!
看得出來,胡秀媛還是很懂事的,沒亂幫忙。
“行吧,這事兒,我可以答應你。你此次留學,總共需要多少?”安嶺看到胡秀媛那些話後,心裏的戒備就去了。
“據說總共要40萬,我家老房子能夠賣到25萬,爺爺奶奶、父母都給湊了一些,總共已經有30萬了,還差10萬。因為這個數字,找青山任何人都不太可能有,惟一的可能就是你這兒了。”楊孝田道。
“你們家老房子?哪兒的老房子這麼值錢?”安嶺心頭想,看不出啊,這楊孝田還有這種背景。
“龍南啊,龍南諸葛橫街,三間鋪麵帶樓呢,當然值錢啦!”楊孝田驕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