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車走了三天,顧柔來到了一座未曾聞名的城邦,緊繃著許久的心弦,才終於微微放鬆了下來。
好在這幾天並沒有人追過來,情況看似已經穩定了下來,顧柔便開始思索接下來的打算。
忽然想到了什麼,在來到一座客棧前時,顧柔讓車夫停下了馬車。
下了車,顧柔看了看四周,對車夫道:“這幾天多謝閣下了,送我到此就行了,接下來我自己一人便行。”
這車夫是宴絕的人, 一來她不可能一直將人家當自己的專門車夫用,二來便是她接下來去的地方,並不太想讓人知道。
然而對方隻是搖搖頭道:“大人有令,一定要隨行保護姑娘的安全。”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一直跟著我?”顧柔問道。
宴絕讓自己的下屬給她當車夫,若一開始隻是為了緊急避險,那現在已經這麼多天過去,她不可能將對方當成自己的專屬車夫,不僅是因為她沒這個權利,她也不想自己的動向一直被人掌握,即便對方是幫過自己的人。
從一開始,她想要的就是絕對自由,因此,接下來的路,她必須自己走。
對方沒有直接回答,隻道:“姑娘,現在三皇子的人仍在到處找你,若就這麼讓你獨身一人在外冒險,在下難以回去複命。”
顧柔沉吟了,她知道三皇子不會輕易放過她,可是她也不可能永遠依靠別人的保護,因此,無論如何,
接下來她都必需肚子獨自一人。
拒絕了對方的好意,然而這人依舊堅持著要隨行保護顧柔的安全不肯離去,不管顧柔怎麼說,到了這人的耳朵裏都不起作用,他隻聽宴絕當時對他交代過的話。
顧柔沒想到宴絕派的人竟然如此頑固,無奈的同時又有些蛋疼,她知道不管自己說再多都沒什麼用,於是也不再一味的與對方堅持,沒再說什麼,朝著前麵的客棧走去。
進了客棧,顧柔選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點了幾個招牌菜後腦子便開始思索著要怎麼去打發宴絕派在她身邊的那個下屬。
然而,顧柔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進了客棧後,方才在顧柔麵前堅持任務的車夫,迅速的用隨身攜帶的炭筆在白紙上寫下幾句暗號,接著他朝空中吹了聲口哨。
很快,便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如同利箭一般迅速的俯衝下來,落到了車夫的手心。
車夫瞧了眼客棧處,然後將方才寫了暗號的紙折成細小的字條綁在白鴿的腿上。
他雙手輕輕朝上一拖,一羽白鳥又飛速的衝上雲霄,朝著京城的方向飛去。
客棧內,飯菜上得很快,顧柔拿起筷子,朝著眼前的菜夾去,然而在入口的時候,她動作一頓,臉色微微變化了起來,她的目光漸漸變得凝重,在客棧內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遍。
然而看過去,並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可她的內心卻越發的不安起來,陡然有種被人在暗中監視的感覺。
這菜裏有毒,雖然不那種令人致命的毒藥,可下毒之人卻也絕對不是安著什麼好心的。
顧柔看著眼前的美味佳肴,卻再也先前那種想要進食的心情。
到底是誰在暗處對她下毒?
三皇子或皇帝的人,還是?
顧柔心中閃過種種想法,卻沒有一個敢確定的結果,整個人也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這種被人在暗處監視著還對她用手段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在顧柔斜對麵的一間廂房內,一位長相和穿著都極為妖嬈的男子饒有興趣的觀察著顧柔,似乎十分欣賞她這種明明內心很慌亂,臉上卻還要強做淡定的表情,以及她對著麵前數道美味佳肴卻想吃又不敢吃的樣子。
隻要一瞧見對方被自己耍的團團轉還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他心裏就抑製不住的興奮。
不過,他倒是有點小瞧了她,竟然能發現他在那些菜裏做了手腳,不過這也無妨,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有趣。
顧柔看著眼前的菜,蛋疼不安的過了好幾分鍾,就在有人以為她不會吃的時候,顧柔突然又拿起筷子將菜往嘴裏夾去。
廂房裏的主人臉色微微閃過一抹錯愕,但隨即而來的是更為興奮的雞凍。
吃到三分之一的時候,顧柔忽然捂著肚子臉色難看起來,然後一臉疼痛扭曲的衝小二喊道:“來人,快點來人……你們店這菜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菜有問題,為什麼我一吃就肚子痛?”
說著,顧柔的臉色越發的疼痛難忍起來,死命的捂著肚子,將一個食物中毒患者的表現發揮到了極致。
小二聞言衝衝趕來,一臉驚訝的看著顧柔,道:“這位客官,我們的菜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您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