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我們回來了!”唐榮走進營地便大聲喊道,接著又喊炊事員道:“老張,快過來,把米拿過去,給全體同誌們熬一鍋稠稠的米粥。”
“全體?”炊事員老張詫異地問,“老唐,不是說隻給身體虛弱的同誌們熬嗎?”
“是全體。你先給大家都熬吧,具體的情況,等我向政委彙報完了再說。”
老張接過了他們三人挑回來的食物,也不禁眼睛放光。在請示了唐榮之後,他小心翼翼地切了幾斤臘腸和熏肉,放到野菜鍋裏一起煮上。這些肉食,隻夠一人分到薄薄的一兩片,但對於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葷腥的遊擊隊員來說,這就是真正的“打牙祭”了。
政委吳劍飛聞聲迎了過來,對唐榮說:“老唐,你們辛苦了,這怎麼樣,有沒有遇到敵人?”
“政委,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來,我向你詳細彙報一下。”
唐榮拉著吳劍飛來到一處背人的地方,把在朱山鎮的經曆一五一十地向吳劍飛說了一通,吳劍飛也是十分驚奇。
“這個王隊長,是個什麼來曆?”吳劍飛問道。
唐榮答道:“不知道,我沒時間打聽他的來曆。不過,聽米鋪老板的意思,好像他很有錢。朱山鎮兩年前我們曾經路過,那時候十分破敗。我這次去的時候,發現鎮子裏十分繁榮,而且老百姓的生活也十分富足,大家說起保安隊來,有點像蘇區的百姓說咱們紅軍一樣。”
“王隊長年齡有多大?”
“我看,就是20剛出頭的樣子,他的幾個部下也很年輕。而且,米鋪老板稱保安隊的一個軍官叫呂科長,保安隊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編製了?”
吳劍飛思索著說:“莫非是中央軍的正規軍扮成保安隊,跟咱們唱了一出戲?”
唐榮說:“我看不像,如果是唱戲,這唱得也太像真的了。而且,他們資助我們糧食,看不出有什麼惡意呀。如果真的想圍剿我們,趁我們斷糧的時候圍剿,效果不是更好嗎?”
“莫非他是一個同情革命的進步軍人?”
“我看有點像。他跟我說話的時候,稱呼我們的人叫同誌的。”
“有點意思。說不定,他曾經是咱們隊伍上的人,在革命低潮的時候,思想動搖了,投靠了反動派。但他的心還在我們這一邊,所以才會給我們提供幫助。”吳劍飛開始想入非非了,“或者,即使他不是紅軍隊伍的人,但是過去和咱們**人合作過,比如說在黃埔軍校的時候,接受過周副主席的教導,所以同情革命。”
“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有一個冒險的想法,不過值得試一下。”唐榮說。
“什麼想法?”
“二排的小趙病得很厲害,已經快不行了。如果不及時醫治,可能堅持不了幾天。我想明天把他抬到朱山鎮去,請王隊長安排人給他治療一下。他今天沒有抓我和小薛,我估計他更不會對小趙感興趣。如果他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是個同情革命的人,說不定小趙還有救呢。”唐榮說道。
吳劍飛沉吟片刻,說:“這樣,我跟你一起去。”
“這怎麼能行?這可真是太冒險了。我老唐被敵人抓了也無所謂,你如果被捕,對於我們的損失就太大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唐榮連連擺手道。
“我是這樣考慮的,如果這位王隊長真的同情革命,我想和他談一談,看看他的真實想法是什麼。有些話,以我的身份去談要更好一些。如果他真的是曾經犯過錯誤的,現在又願意回到革命隊伍,我們的大門是敞開的。隻要他對革命能夠作出貢獻,過去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嘛。”吳劍飛牛皮哄哄地許諾道。王振華如果聽到他這番話,估計鼻子都要氣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