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名?什麼人名?”蔣委員長略略有些不高興。
戴立趕緊解釋道:“委座,日軍往來電文中反複提到的這個人名,跟不久前到任的日軍上海派譴軍司令是同一人!根據潛伏東京的特工所提供的消息,日軍新任上海派譴軍司令名叫朝香宮鳩彥,此人出身日本皇族,是日軍總參謀長閑院宮載仁親王的嫡親侄子!據我們的人分析,此人很可能已經在今天下午遭到伏擊並且斃命了!”
“哦?”蔣委員長聞言頓時站起身來,如果真的能夠把日軍上海派譴軍的司令幹掉,那真是令國人振奮的好消息,何況此人還是日本皇族,身份貴不可言,一旦消息傳開,勢必會對日軍的聲威造成不小的打擊!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更將徹底淪為笑柄,連堂堂皇族、集團軍司令官都讓國--軍給擊斃了,還好意思說自己不可戰勝?
當下蔣委員長急切地道:“雨農,這是你們軍統局的人幹的?”
戴立雖然很想貪下這份天大的功勞,可他也知道,在老頭子麵前冒領功勞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當下搖頭道:“卑職並沒有安排伏擊,軍統局南京留守處和上海站事先也並沒有安排刺殺行動,所以,這肯定不是我們軍統局的人幹的。”
“不是軍統局的人,那會是誰?”蔣委員長皺眉道,“那個朝香宮鳩彥既然是上海派譴軍的司令官,身邊的安保措施肯定相當嚴密,如果強攻的話,既便是派兩個師去,也未必能夠拿得下來吧?雨農,會不會是你們弄錯了?”
戴立謹慎地道:“此消息雖屬推測,卑職卻有六分把握,不過要最終核實,卻需要再次破譯日軍電碼,再加以印證才行。”
蔣委員長急道:“馬上組織精幹力量,盡快破譯日軍電碼!”
“是!”戴立答應一聲,旋即轉身匆匆離去。
目送戴立的身影遠去,蔣委員長的心緒卻再難以恢複平靜,沉思半晌之後,忽然回顧侍衛長王世和道:“世和哪,如果戴立所說之事屬實,日軍上海派譴軍司令朝香宮鳩彥真被擊斃了,你說到底是那隻部隊幹的?”
“委座,卑職不知。”王世和心中一顫,小心翼翼的答道:“不過據卑職分析,現在我們的大部隊都已經撤離了淞滬地區,剩下的隻是一些潰兵,不足以對日軍形成大規模的殺傷力,現在唯一能對小鬼子實行突襲的估計隻有土匪或者殺手吧。”
“嗬嗬,土匪跟殺手。”蔣委員長有些驚訝的說道,“好啊!五年前在在上海,那個什麼騰田什麼進的中將師團長就讓一群潰兵給擊斃?這次再殺日寇一個集團軍司令,我是一點都不會感到驚訝滴。”
昆山東北方向二十裏外,楊村。
村外泥濘的鄉間道路上,落湯雞似的王振華正背著孫海明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跑,往後幾百米,大約一個小隊的鬼子兵正在窮追不舍,雪亮的手電筒不時照到兩人身上,旋即就是一陣清脆的槍聲。
這隊小鬼子是真發狠了,估計他們也知道,這次如果抓不住刺殺鳩彥的元凶,那麼等待他們的結局將會非常之悲慘,因此大有追到天涯海角也絕不罷休之勢。
原本,以王振華、孫海明的體能,要擺脫鬼子的追殺那是輕而易舉之事,不過不幸的是,孫海明早早的就被鬼子的流彈擊中了右腿,這一槍雖然不致命,卻無法再跑路了,不得已,王振華隻能背著他逃跑。
這樣一來,就嚴重影響了逃跑速度,這才被後麵這隊鬼子兵給咬住了。
值得慶幸的是,鬼子兵也受到了雨天影響,而且道路泥濘,腳下不穩,所以槍都打得不準,要不然王振華他們早被鬼子追上給擊斃了。
“隊長,別管我了!”孫海明怒吼道,“要不然我們一個也活不了!”
“閉嘴,咱們突擊隊從來就沒有拋棄兄弟的傳統。”王振華劇烈地喘息了兩下,又咬緊牙關道,“明子,相信我,我能行!”
“隊長,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就開槍了!”孫海明真急了,拿槍頂住了自己腦門。
“明子,你就省省吧。”王振華沒好氣的說道,“槍裏沒子彈。”
“我,啊……”孫海明像野狼般幹嚎一聲,猛然扣下了扳機,一聲清脆的槍聲果然響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