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委員長終幹壓下了怒火,環顧四周的高級將領:“如今南北兩線的戰局都不容樂觀,諸位可有良策呀?”

眾將或者低頭或者他顧,沒有一個人發聲。

有人曾經說過,國--=軍是一流的士兵,二流的士官,三流的將領。不入流的統帥!

這話雖然有些偏頗,但基本上卻是事實,對於蔣委員長的形容尤其入木三分,蔣委員長能成為黨國的領袖,足見其過人的政治手腕以及人格魅力,但他在軍事指揮上卻實在是缺乏天賦,可他偏偏就喜歡越越級指揮前線的部隊。

比如說泓滬會戰,國--=軍之所以戰敗,蔣委員長是負有主要責任的。

泓滬會戰開打之前,白崇起就向蔣委員長提出建議,國--=軍應該依托吳福線堅固的國防工事和日軍打消耗戰,而不應該陳兵於滬上海岸線與日軍打野戰,蔣委員長偏不聽,非要在海岸線上與日軍糾纏,結果被日軍的艦炮群消滅了大量的有生力量。

泓滬會戰戰至中盤,日軍先期投入進攻的五個主力師團已經精疲力竭,此時國--=軍仍有機會主動收縮至吳福線。再依托堅固的國防工事持久撫戰。可蔣委員長卻始終對美英列強的幹涉調停抱有幻想,遲遲不願下令撤兵,以致喪失了最佳的撤退時機,等到柳”平助的第十軍在金江衛登陸之後,局勢就徹底崩壞至無可挽回了。

現在,徐州會戰還沒開打,就已經因為蔣委員長的瞎指揮而陷入流產的險境了。

前文說過,徐州會戰的意圖是要全殲孤軍深入的日軍礬穀師團和圾垣師團,迫使華北方麵的日軍基本上喪失主動進攻的能力,這樣國--=軍就能集結重兵於長江流域,全力對付華中方麵的日軍重兵集團了。

可是現在,徐州會戰各參戰部隊還沒有部署到個,南北兩線卻已經門戶洞開了,一旦南下的第舊師團、第師團與北上的第舊師團、第師團會師徐州,一旦日軍四個師團抱成團,國--=軍縱然是集中舉國兵力,也絕對吃不下來了!蔣委員長的目光最終又落到了小諸葛白崇起的身上。

白崇起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地道:“津浦線北段還好說,鄧錫候的刀集團軍裝備雖然差些,但好歹也有三五萬人,堅持十天半個月應該不成問題,關鍵是津浦線南段啊小由於夕軍、曰軍以及引集團軍已經北調,現在從浦口直到蚌埠已經門戶大開,僅憑駐守合肥的舊師,是無論如何也阻擋不了日軍北上集團的!”

這一刻,蔣委員長心裏也是充滿了苦澀。

不過話又說回來,蔣委員長也有他的苦衷,一個南京保衛戰,他的十幾個嫡係王牌師就拚了個精光小如果這次徐州會戰再將整個唐恩伯兵團拚光。那他蔣某人可就真的成了光杆司令了,到時候還怎麼彈壓各省的土著軍閥?

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蔣委員長才將八十九軍、九十七軍以及第五集團軍北調徐州。

蔣委員長一廂情願地認為,日軍華中方麵軍在打完南京保衛戰之後,會因為傷亡過大而休整至少三個月的時間,他卻沒有想過,日本的戰爭動員機製要遠遠優於中國。日本政府的戰爭動員能力更是遠遠強過國民政府,南京保衛戰雖然大量殺傷了日軍的有生力量,卻遠不足以使日軍喪失全麵進攻的能力。

說到底,現在日軍的戰線還不是太長,他們還支撐得起。

好半晌,蔣委員長才道:“如果,將八十九軍、九十七軍以及第五集團軍重新調回蚌埠呢?”

“晚了,已經晚了白崇起搖了搖頭,苦笑道,“八十九軍、九十七軍以及第五集團軍現在的位置距離蚌埠甚至比日軍北進集團還要遠,日軍又是機械化軍團,隻怕不等各部趕到蚌埠,日軍的北進集團就已經越過淮河防線了

旁邊的第集團軍總司令張治中忽然說道:“也不知道南京打得怎麼樣了?”

“南京?”白崇起搖頭苦笑道,“唐深智都已經跑了,南京還可能守住嗎?”

張治中將軍道:“南京既便失守,我想多多少少總會有部隊突圍到江北吧?如果突擊團能夠殲滅國崎支隊,再收擾從南京突圍的殘部,怎麼也應該有三五千人,有這三五千人,也許還有可能拖住日軍北進集團三到五天時間,有這三五天時間,就足夠我們調整部署了。”

“突擊團?”白崇起頗為不屑地道,“沒錯,元旦那天突擊團是打了個漂亮的反擊,出其不意打掉了國崎支隊的山炮聯隊,可是大家別忘了,國崎支隊是一個混成旅團。突擊團以一個團的兵力有可能殲滅國崎支隊嗎?簡直開玩笑!”

“為什麼沒有可能?”張治中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