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別墅。
車隊停在外麵,權玖笙步伐慌亂朝樓上跑去,卻隻看到空曠的房間,以及一灘已經凝固的血液。
他木在原地。
血跡,紅的刺眼。
他眼角猩紅一片,麵色陰寒徹骨。
他的小兔子。
“將李家控製起來。”
權玖笙渾身宛若地獄來的閻羅,眼眸裏淬著冰,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貴婦人在權玖笙前腳走,後腳就離開收拾東西趕往機場,什麼都沒帶,慌忙去逃命跑路。
可是在登機口的時候,她還是被攔了下來。
母子倆被綁起來,直接扔到九號公館院落。
權玖笙筆直站在那裏,黑眸晦暗帶殺意,神情陰鷙讓人頭皮發麻。
李夫人將胖子擋在身後,大聲吼:“人是我殺的,不關我兒子的事情。”
權玖笙眼神刷的一下冷寒刺骨,手裏的手機被生生捏碎,那一刻他好像什麼都聽不到。
人是她殺的,人是她殺的,人是她殺的。
大腦不斷循環這幾個詞語。
他站在原地,冷漠得好像一尊雕塑。
他將冰冷的槍抵在她腦門,聲音沙啞冷硬:“告訴我,人在哪兒?”
“我不知道。屍體不是我處理的。”
“拿手套。”權玖笙接過皮手套,上麵鑲嵌著尖銳的三角形。
他兩步走到李家公子身旁,眼角帶著血紅,像火焰一樣燃燒。
他慢條斯理的脫掉外套,一顆一顆解開扣子,再緩慢挽起袖子露出肌肉分明的胳膊。
動作緩慢,卻滲出寒意。
他抿著冰冷的嘴角,反手一拳狠狠打在李家公子的腹部。
登時李家公子痛得像蝦子一樣蜷縮在一起,嘴唇顫抖發白,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一拳,兩拳,三拳,他湛黑的眸,翻滾黑暗如潮。
盡管沒有豪華的動作,但是每一拳都搭在要害疼痛的地方。
沒幾下,李家公子癱死躺在地上,麵如死灰。
“夠了,夠了。”貴婦人哭著懇求權玖笙,“我說,我說,綁匪應該走得不遠,你可以找到他們,然後知道屍體在哪兒了。”
屍體?
權玖笙眼底氣血翻湧,像是沒聽到一樣,麻木的一拳又一拳,直到李家公子直挺挺動不動。
“啊。”貴婦人流著鼻涕眼淚,大聲尖叫起來,“我兒子,我的兒子啊。”
武俊擔憂站在權玖笙身邊,眼睛複雜看著麵前的失去理智的男人。
“主子,我們當務之急是趕緊*,說不定她也隻是在蒙我們,我看了些血液凝固不久,白小姐應該才離開不久。”
良久,他強忍著暴露,停手。
“把他們關起來。”
權玖笙麵無表情扔下全是血的手套,轉身上車,高大的背影漠然又荒涼。
他坐在車內,雙眸幽深看向前方,嘴角帶著一絲嗜血寒光。
“三日,我要讓李家消失在臨川。”
君王一怒,血流成河,浮屍遍野。
——
疼。
頭好疼。
白小萌皺緊眉頭,小臉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單薄的身體在床單下根本看不到起伏。
她濃密微翹的睫毛抖動了幾下,緩緩睜開眼睛,入眼是一片白色。
她這是在哪兒?
她隻記得自己被花瓶狠狠砸了一下,後麵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
那一刻,她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
動了動無力的小手,沒想到她還活著。
寂靜的病房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男人走進來,修長身軀穿著白大褂,手裏拿著記錄本。
男人眉目冷峻溫潤如玉,眸子略微詫異看向她,聲音低淳優雅:“居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