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玖笙冷漠抿起嘴角,冰冷如刀的視線如有實質般地落在秦雨柔身上:“你知道,我最不喜歡別人對我撒謊。”
冷冽的話語硬生生砸過來,秦雨柔身體重重一顫,手裏的東西咚的一聲,落在地上。
金屬的東西發出聲響,滾落在地板上。
權玖笙垂眸掃過去,看到地板上麵的東西,他幽暗的眸底出現疑惑。
他走過去,彎腰將東西撿起來。
攤開修長的手掌:這是一塊舊懷表。
秦雨柔眼巴巴看著那個舊懷表,眼眸閃過了一下,怔怔開口:“阿笙,我承認我偷偷留下這個東西,是我不對,我怕時間久了,我會忘記她的樣子。”
忘記她的樣子?
權玖笙身形一頓,修長的手指將懷表打開,底部有一張老舊的黑白照片。
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蛋,衝著他笑。
塵封的記憶,被狠狠撕開一條口子。
夢魘裏麵灼熱的大火,似乎要將他吞噬。
湛黑的眸狠狠一動,克製住眼底冒出的陰霾。
深邃視線克製從懷表上移開,喉嚨艱難上下移動。
久久發不出一點聲音。
秦雨柔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權玖笙。
她杏眸湧出意思得逞,她就知道十年前的事情,肯定會牽動阿笙。
她手裏有王牌,誰也比不過的王牌。
沒人能跟她爭。
沒人拚得過死去的人。
權玖笙良久開口,嗓音低沉在風中格外明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
秦雨柔勉強擠出一絲笑:“這是柳柳送給我的,我一直帶在身上,我看到你把所有的東西都毀掉,於是偷偷將懷表藏起來了。”
權玖笙將懷表死死捏在手心,他明滅的眼眸看著秦雨柔:“已經找到合適的心髒捐獻者。”
找到合適的心髒捐獻者?
秦雨柔指甲狠狠掐入手心,臉上卻露出欣喜的笑容:“真的嗎?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以為沒有希望了。”
相比於她表麵上得欣喜,實際上秦雨柔心底卻慌亂成了一團。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說出來?
他是真的懷疑了嗎?
不過懷疑也沒用,她一個人不可能將心髒匹配者帶走。
她也不會承認。
誰會相信一個有心髒病的人,會將能給自己捐獻心髒的人帶走?
他深邃探究的視線落在秦雨柔臉上,手心捏著那塊懷表,隱隱有些發燙。
他眸色漆黑如墨:“好好調理身體,我會盡快安排手術。”
盡快安排手術?
秦雨柔心底的不安更加濃,唯一能匹配的患者,不是早就已經被那個男人帶走了嗎?
現在阿笙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心髒捐獻者不止一個人?
秦雨柔小心翼翼抬頭,試探性開口:“阿笙,那個捐獻者是誰啊,我想見見那個人。”
權玖笙表情淡漠,“不必,你準備手術就可以。”
秦雨柔心裏的石頭被提起來,權玖笙的話讓她很擔憂,不知道是真是假。
難道能匹配的人,不止一個?
“阿笙,我手術成功的幾率是多少?”
他薄唇緊抿,皺眉看著她:“我會安排最好的醫生給你手術。”
秦雨柔呼吸凝滯,他的這意思,難道匹配者沒有被帶走?
她好想問,可又將到喉嚨的話,全部咽了下去。
不能問,萬一這是圈套怎麼辦?
秦雨柔調整表情,試著建議:“要不我們回M國手術吧,那裏的條件比較好。”
M國是那個男人的地盤,如果去了M國,她就能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
“不用麻煩,就在這裏手術。”
他深邃銳利的眸盯著她,眸底似乎閃過幾縷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