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女孩兒的側臉，她覺得有些熟悉。
這張臉，不是柳柳嗎？
原來一直在她夢境裏麵的人是柳柳？
怎可能？
那個女孩兒轉過頭看著她，笑得很燦爛：“不記得我了嗎？”
“你是柳柳？”
白小萌當然知道她是誰，大叔以前喜歡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兒笑得有些異樣，那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她：“想要報仇嗎？”
空曠的聲音有些讓人害怕，白小萌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想要殺了秦雨柔為養母報仇嗎？”
白小萌的眼眸驟然收縮，腦子裏出現養母躺在她懷裏的樣子。
一瞬間，心疼得無法呼吸。
她抬眸看過去：“你的意思，那個人是秦雨柔？”
不可能，她不是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嗎？
“嗬嗬，秦雨柔啊，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認識她。”
柳柳微微歎著氣，不過空洞的眼神無端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你想做什麼？你為什麼會在我的夢裏？”
白小萌看著麵前的那個女孩兒。
柳柳看著她一直笑，似乎聽到什麼很好笑的事情。
她忽然朝著自己飄過來，雙手抱著她的胳膊。
空曠又虛妄的聲音傳來：“因為，我就是你啊。”
她就是她？
白小萌還沒來得及想，麵前無形的屏障砰的一下碎裂。
如同潮水一般的聲音不斷湧入她的大腦。
這些到底是什麼？
是她的記憶嗎？
“柳柳，我們出去玩兒好不好？”
“喂，木頭哥哥，你為什麼不笑呢？”
···
陌生又熟悉的片段出現在她的大腦，最後一場大火將人席卷。
“快走，不要管我。”
“媽媽，媽媽。”
大火的溫度似乎要將人吞噬，絕望又傷心。
那一刻，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壞人都殺掉。
白小萌一直在睡夢中囈語，額頭上出現細密的汗水。
權玖笙拉著她的手，暗沉的眼眸一直看著她，擔憂跟牽掛似乎要溢出來。
那些記憶將人席卷，空白的地方重新被填滿。
原來，她早已經忘了自己是誰。
忘了仇恨，忘了一切。
這個笑話，真的不好笑。
白小萌緩緩睜開眼，澄澈的眼神變得幽深，嘴角僵硬的上揚。
嗬嗬，可是為什麼？
她寧願沒有想起來。
半響後，她垂眸看到趴在身邊睡著的男人，深邃立體的五官褪去冷漠，儼然一位好丈夫。
她的另外一隻手伸過去，可是即將碰到他的那一刻，又把手收回。
白小萌眸底的猶豫，無以複加。
兜兜轉轉，她嫉妒的那個女人，居然就是自己。
可是，想起了又怎麼樣？
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出現在他們之間。
那一場大火，燒毀了一切。
這一夜，她睜著眼睛到了天亮。
在清晨的時候，終於熬不住睡著了。
權玖笙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看過去，發現她還沒有醒過來。
他心底有些忐忑。
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白小萌恢複了記憶，不過卻義無反顧的離開。
他怎麼追都追不上。
不過幸好，他看著身邊依舊在的人，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