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知道跟白小萌有點關係,他早就擺臉色了。
明梵站在陳大誌的麵前,冰藍色的眼眸和藹可親:“你是她弟弟?”
那個她,肯定指的是白小萌。
“是,她是我姐。”
明梵嘴角微微上揚:“能跟我講講她以前的事情嗎?”
陳大誌頓時有點警惕的看著明梵,為什麼無緣無故要他將關於白小萌的事情。、
麵對別人的懷疑,明梵沒有形象的坐在一邊躺椅上:“你知道北山上墳墓裏那個人以前的經曆嗎?”
“你到底是誰?”
是誰?
明梵艱難開口:“我虧欠她們母女太多,想要知道她們以前是怎麼過的。”
陳大誌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關於白小萌身世這件事,陳大誌一直嘴巴都很緊。
“你會警惕我很高興。”
明梵似乎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到了這個地方,他終於要去麵對逃避這麼多年的事情。
可是,他卻還是沒有勇氣。
那一瞬間,那個男人渾身上下透出濃烈的悲傷,仿佛要將人席卷。
陳大誌愣在了原地,他閱人無數不是沒看出來明梵肯定不一般。
可是這樣的人,卻毫不加掩飾的流露出這樣的情緒。
讓人很意外。
陳大誌最終坐在一邊的石凳子上,給明梵泡了一壺最新出來的茶葉。
水霧繚繞,映襯得人的五官都變得模糊。
“以前我們這裏很落後,除了赤腳醫生之外,沒有衛生所。不過自從柳醫生來了之後就不一樣了。”
陳大誌一直都知道白小萌以前,跟養母陳月一樣一直都沒有提起來。
明梵緩緩睜開眼看過去,似乎能看到那個女人獨自一個人在這裏當醫生的場景。
她就是這樣的倔強,這樣的傻。
“柳醫生對人很好,沒錢的人找她也能夠看病,那個時候雖然很窮,但是大家盡量用食物衣服去報答柳醫生。“
陳大誌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比如冬天很冷沒有被子暖氣,比如生了大病沒有錢。
明梵心不由自主的疼了一下,原來她那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原來他錯過的,何止當年那些誤會。
他早就沒有辦法彌補了。
臨近傍晚的時候,明梵抬步去了北山的墳墓。
每一步對於他來說都異常的艱難,壓得人喘不過氣。
北山的風景不錯,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他站在不遠處看到那邊孤零零的墳墓,心髒被人狠狠揪成一團。
原來,她一直在那個地方。
獨自守望著這個地方,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直到所有人遺忘這個她。
明梵用盡所有的力氣站在墳墓麵前,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墳墓,甚至沒有墓碑。
靜謐的對視,似乎回到的以前。
那個時候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也是這樣,安靜無比。
他彎腰在墳墓的土壤上輕輕拂過,淡淡開口:“你在這裏孤單嗎?”
很多話,到了這個時候,他根本就說不出來。
心髒鈍痛,硬生生撕開他的僥幸。
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在墳墓裏麵孤單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