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難得。
也太遺憾。
難得，今天這一幕會真的實現。
太遺憾，也是真的。
記憶中改變這一切的夫人，偏偏不能活著看到這一幕。
哢擦，這一幕定格在了相機當中。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是唯一張珍貴的合照。
活著的合照。
“好了，讓老管家送你們走，留在這裏玩兒也好，回去也好。”
明梵自己反正的要守在這裏，跟往常一樣。
“少爺小姐，先跟我走吧。”
老管家在一邊開口，讓現場的氣氛變得不那麼尷尬。
“那走吧。”
白小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先離開也好。
大部隊離開，剩下明梵一個人坐在墳墓旁邊。
走了一段路，她回過頭看了一眼，似乎看到明梵溫柔偏過頭對墳墓說話。
她不由得有些心驚。
同時也感覺到有些悲傷。
“小姐，老爺一直都是這樣，早上去，下午也去。有時候說說話，有時候一坐就是一下午。”
老管家走得很慢，說話的語氣也很慢。
“他不覺得無聊嗎？”
白小萌沒有辦法想象，這麼多年明梵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小姐，也許外人會覺得很無聊，但是對老爺來說，這也許是全部了。”
生命僅剩下的全部意義。
白小萌頓時沒有說話，全部這兩個字，承載著什麼？
她潛意識不願意去多想，她害怕一想，很多事情就藏不住。
她不願意承認，最後其實最可憐的人是明梵。
明明造成這一切的都是他。
不願意承認啊。
“如果小姐少爺有時間的話，多回來看看老爺。”
老管家看著白小萌欲言又止，其實他很想說，明梵過得很不好。
但是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
因為沒有人比老管家更明白，老爺心中的痛苦跟折磨。
“好。”
白小萌不忍心拒絕麵前的老人，那雙眼睛裏帶著請求看著她。
隱約感覺到這一份請求的沉重，她卻無法拒絕。
走下了山路，老管家停止了腳步。
“我就送到這裏了，畢竟老爺身邊沒有別人。”
白小萌跟明木都站在原地，看著老管家又返回去，那個身影帶著蕭瑟。
心情變得有點不太一樣，好像有什麼堵得慌。
白小萌緩緩開口：“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這句話她之前也說過一次。
“沒有錯，我們都沒有做錯。”
明木狹長的眼眸看著山間的某個地方，眸底似乎還流淌著別的東西。
站了半響，明木才開口：“走吧，時候回去了。”
白小萌點點頭，回去吧。
也許，她要一點一點，慢慢才能夠習慣。
一行人回到了小竹樓。
白小萌去給陳大誌道別：“我們要先走了。”
“不在這裏多玩兒幾天嗎？我還以為會多陪著老爺子幾天呢。”
陳大誌摸了摸頭，臉色帶著一點不自然：“有件事要跟你們說一下。”
“什麼事？”
“阿姨墳墓旁邊有一片桃樹林，那是村裏共同的桃樹，打算在春天的時候作為一個景點給遊客看，但是遇到一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