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的母親是秦嵐清和林浩宇的親生女兒,我的外祖父是林浩宇?”
“對,我們那時候太小,不明白娘親為什麼偏愛這個‘小妾’的女兒,幾個兄弟姐妹總是聯合起來排擠我們這個小妹妹,我們那時總在傷娘親的心。”
“事情都過去了四十多年了,娘娘怎麼會想到在這個時候告訴我這個和那件事隔了兩代的人呢?”
“我知道重陽宮宴上的同台逼問之事發生後,我已經在你的心中失去了諸多信任。十年前的事情是我自作自受,沒來得及讓娘親見見你便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沒臉求你呆在洛城。當時娘親身子骨硬朗還能等下去,可現在娘親隻有一年的生命了。娘親渴望凝珊出現渴望了一輩子,為人子女隻希望為老人家盡點兒心意。”
裴鈺琳突然跪在地上,“羽兒,這件事目前隻有你我二人知曉,就連姐姐也不知道這件事。就請你體諒一個老人所剩無幾的心願吧。你剛剛都看到了,娘親那麼...那麼可憐...”
“你是長輩,怎能跪我?快起來。”淳於羽將裴鈺琳扶起來,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對上裴鈺琳的雙眼,“呼…我算了一下,下個月初六是一個黃道吉日,楠閱就選在那日出嫁吧。前後總共是十天的時間,這十天我會呆在寧安侯府,順便陪伴外祖母。最後一次,再多的機會也給不了了...這十天是我最後的底線,貴妃娘娘,還請您在八月初六之後莫...莫再以舊事相擾。”
“我明白,羽兒,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淳於羽以楠閱丫鬟的身份留在了寧安侯府伺候,府上的人倒也識趣,想來定然是裴鈺琳給寧安侯說過了。
第二日,淳於羽正興高采烈的給楠閱準備嫁妝的事情,上官騭的一封信卻把她約了出去,他們約在郊外的臨墨湖湖畔。
淳於羽剛剛站定不久,上官旭突然出現拿著劍朝她的方向而來,霹靂動作讓阿南幾乎來不及阻擋上官旭的進攻,不消半刻,阿南的身上便多了幾道赤裸裸的刀痕,鮮血很快就浸染了他身上的青衣。
“上官二公子,為何要殺我?”
“你若不亂調查,上官騭若不護著你,阿雅最後就不會出事。”
“逝者已矣,還請二公子節哀。”
“你有什麼資格在我的麵前假惺惺?”
“上官二公子,這件事本不是我一個外人可置喙的。可二夫人她自己做的事情就應該由她自己負責,你若要記在我們身上,我也無話可說。”
淳於羽轉頭嗬了一聲,“阿南,停下來。”
阿南不聽淳於羽的話,依舊和上官旭處於刀光劍影的狀態之中。
“停下,阿南,聽話。”
這時,上官旭和阿南兩人同時停手。
淳於羽伸手將阿南拉到自己的身後站著,自己則是朝著上官旭的方向毫無畏懼走過去,身後的裙擺沾染了一絲地上被昨晚雨水沾濕的濕土。
“上官二公子,別忘了這件事最先燒到了我這個局外人的頭上,我才會去管,後來的情形都是陳述事實的時候必不可免的過程。我知道前天是你在上官騭的身上刺了一刀,今日我也讓你刺一刀,或者死在你的劍下也不是不可以。動手吧。”
上官旭雙眼盯著淳於羽,手中遲遲沒有動作。
淳於羽上前拿起上官旭鋒利的刀刃抵在自己的胸前,“你不是要殺我嗎?動手呀。反正我也沒有多少時間了,與其在等待死亡的煎熬中一天天死去,倒不如在你的劍下求一個真正的解脫。”
上官旭遲遲沒有動作,看著淳於羽的眼神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是怎樣的情緒,“這幾天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你曾在街上看見杜雅和王素白的事情,你曾提醒杜雅自己去爭奪。她也曾寫信陷害你,也曾打算利用你當替罪羔羊…”
“所以呢?二公子由這些陳年老調的事情得出了什麼樣子的結論?”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五年前你要是沒有跟她說那番話,或者你幹脆了當的認下那個罪行,阿雅現在還能好好的在我的懷裏...”
“上官旭,做人別那麼自私,沒有人應該為了你們的愛情讓步。別人將火燒到了我的頭上,我難道就應該按著她的意思忍受焚燒之痛認下莫須有的罪名嗎?就算我按照你說的真的那樣去承認那些莫須有,那又如何?她依舊會因為身份的事情繼續想法子往上爬,更可能在害人的道路上越走越深。上官二公子不要忘記最根本的一件事情,做下這一切的人是杜雅,她對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都那樣的歹毒,更別說…我插嘴的太多了,多說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