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可是真的?我才十年的時間不管事,竟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墨兒現在是暗閣的第一護法,主子做錯了事情,總要有一個人出麵勸著點兒…”
“你說淳於羽是林浩軒的外孫女?墨磊這十年來一直動用毒藥組給淳於羽研發解藥?當年是他逼著尹呈越和徽兒成親斷了尹呈越和淳於羽的緣分?如今留下寧安侯府並不是為了裏骨子手卷,而是為了安撫淳於羽?地牢裏關押的上官騭是他用來逼迫淳於羽的籌碼?”
“墨兒知道不該妄斷,可主子這十年來一直堵截秦寧成派去追殺淳於羽的殺手,在錢財上通過購買淳於羽的刺繡珠釵給予資助,甚至,甚至….”
“說。”
“閣主,甚至在主子準備動手的時候還將自己的籌謀說給淳於羽聽,要不是手下人消息靈通及時截了淳於羽寫給上官鴻的那份書信,現在能不能是這番局麵還是另說。”
“淳於羽?淳於羽?全都是這個女人。”南淑儀歎了一口氣,“不對。他…我是說秦寧成為什麼要追殺淳於羽,他與淳於熵交好,根本就不應該做這樣違反常理的事情。”
“聽聞,聽聞…”
“你說話要是繼續如此吞吐,不介意讓你永遠開不了口。”
“趙聆韻曾給淳於羽摸骨,得出四字預言——亡國妖後。”
“趙聆韻的預言?”南淑儀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你下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和任何人提及,包括你們的主子。”
“墨兒知道。”隨後,墨兒從暗道處離開了寧壽殿。
“出來。”南淑儀吩咐了一聲,暗處出來一個暗衛。
“屬下誓死追隨小姐。”
“誅殺上官騭,火燒寧安侯府。”
“是。”
“等等。”
“小姐吩咐。”
“等明日墨磊放了上官騭之後再動手誅殺,寧安侯府的事情明晚執行。通知暗閣那邊的暗衛,這幾天尋找機會,除掉淳於曄,扶持淳於邀上位,埋藏了二十多年的棋子也是時候該用了。”
“明白。”
“到時候淳於羽心灰意冷,我們製造她一死百了的假象,墨磊也不得不接受現實。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隻有這一件了。”南淑儀緩緩躺下,看著天花板的時候喃喃自語,“他可不能走了秦寧成的老路。”
第二日,城牆之上的風刮得旌旗作響,秦墨磊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在了淳於羽的身上。淳於羽並未梳妝,蒼白的臉色在陰天的陪襯下更加蒼白,一陣風輕輕吹過,掀起了她身後的烏黑如瀑的發絲,那樣單薄的樣子站在城牆之上似乎一吹就倒。
秦墨磊伸手將淳於羽摟在懷中,淳於羽居然沒有掙紮的任其動作,目光卻是盯著城樓之下那座緩緩行駛的普通馬車。
淳於羽的嘴裏輕聲的念叨著同一句話,臉上居然開始有了悲涼的笑意,“阿騭,掀開簾子看我一眼,我在這裏,掀開簾子看我一眼,掀開簾子看我一眼,求你看我一眼…快看我一眼...”
可是,淳於羽的念想終究還是落了空,那馬車消失在自己視線之中這麼長的時間,一次也沒有異動。
風又吹了起來,淳於羽的眼睛被吹出了幾滴淚。
秦墨磊心疼的伸手輕輕擦拭淳於羽的幾滴淚,“看吧,都說了外麵風大,都吹傷了眼睛。”
“你別碰我...”
淳於羽轉身而去,順手將秦墨磊的披風丟在身後。丟完之後,一開始的腳步變得愈加的急促,最終卻變成了跑步的模樣。
秦墨磊撿起披風之後交給身後的太監,自己也小跑著去尋找淳於羽。
淳於羽一陣小跑的時候不小心衝撞到遠處而來的趙太妃車架,她終究還是沒能趕上上官騭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