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鶴鳴眉一皺,這丫頭,真會要,開口便是他開始大費周折,砸了大筆錢財的新拓路,再看看她,倔強的下顎微微抬起,那股氣勢也像極了自己年輕時,“好,拿去!”
她算是滿意了,這次的算計來的不如意,起碼不算賠本,她順手抓起手袋,轉身欲走。
“佩甄——”
氣勢淩人的側麵微微停住。
“吃了晚飯再走。”他在背後叫她,她轉了麵孔看他。
“爸,那盅參茶——就夠了!”高跟鞋撞擊花崗岩地板,鏗鏘有力的聲音漸遠,背後的人也沒有再阻擋。
院子裏麵臨風,吹得她心裏涼了半截,手搭在車門上,看見遠處出租車的燈光,年輕的男人走了下來,步入花雕鐵門,一抬頭,看見她也怔了,她的手鬆開車門,冷笑著,等著他走過來。
“怎麼現在才回來?”
易承鎧吸了一口氣呼出,“是啊,拜你所賜,這時候回來不是如了你願?”
“嘖嘖,這麼下就沒有鬥誌了,那天對我說話的氣勢到哪裏去了?”
拳頭捏緊,麵目繃得緊,她的輪廓還有自己的影子,身體流著一半相同的血,他是個男人尚可沒有那麼冷酷,而她卻是對他殘忍的可以,那個姐字再叫不出來。
“別擔心,你有的我是羨慕卻得不來的,比如爸對你的偏護!”她說完拉開車門,準備窩進駕駛座上的身子又折回來了,“哦,還有,人家都說你是個花花小開,外麵多少女人等著攀我們易家的高枝,隻是沒有想到……易承鎧還是有手腕,床伴也是要挑的,你真是爸的兒子,和他一樣——連女人也用來計算!赫!”最後那一聲,帶著的情緒像是男女顛倒的不屑,車子在他的身邊邊拂塵而去。
原地不動的男人像是更加黯然了,他看著遠處消失的紅色車尾燈,久久的挪不開那雙帶著疲憊的眼,他是真的沮喪,這個家庭有那麼多,他不想麵對的,回身看看宅子門廊,他又深呼吸,聳了肩,再低頭望望自己,開始動手拉展一直沒有換過的襯衣西裝,待到搓開額前的碎發瞬間,聞到發間濃鬱香味兒,初冬的風吹來,把那些香味兒散開,襲得他滿麵,那是昨晚她的洗發水的味道,淡淡的笑容在他的嘴角蕩開。
撳下門鈴,沒有料想開門的是宋曼麗。
“媽——”男聲朗朗的,像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女人看見嘴角抿了一下,“承鎧回來了。”那聲調帶著點心疼,手不自覺的攀上兒子的手臂。某種情愫在母子之間蕩漾。
“承鎧——”易鶴鳴首次也起來,挪至沙發邊,看得見玄關甫入的兒子。
“爸——”他笑著回聲。易鶴鳴不說話,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口,“曼麗,去招呼陳嫂開飯。”
“哦,哦,吃飯,承鎧去吧衣服換換,媽這去張羅。”女人應承著,幾乎戀戀不舍的離開兒子身旁。
易承鎧笑著,雲淡風輕的走到父親身邊,“爸,我上去換衣服。”
“易承鎧……”
“嗯?”他停下腳步。
“那單什麼欺詐,你不要擔心了。”
他聽聞,低了頭。
“這裏麵發生什麼爸爸我清楚……不關你的事情,不需自責也不要擔心,我都為你談妥了。”易鶴鳴拍著兒子的肩膀,瞬間的嚴父形象也被真切的溺愛之情妥協淡化掉了,“明天起,那些剩餘的事情我會安排人接手的,你去管理柏臣和我們合作吧。”
“嗯。”易承鎧回答的淡淡的,他是真的疲憊了,“她要了什麼?”
“喬泊寧的合作項目。”
易承鎧沒有表情,雙手插進口袋裏。
“不要擔心,喬泊寧早就把大部分的股權轉給他的兒子了。”
“您是說?”
“喬泊寧的大部分項目早就轉給他兒子了,現在開發的地產項目也隻是喬氏的小半部分。你還有機會!”
“喬伊?”
“嗯,喬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