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case我們不接了,我改變主意了。”

“發什麼瘋?”璟瑱專心的目視前方,交叉路口,紅燈時候,她還是彎腰,將腳上價值不菲的銀色襄珠細高跟脫了下來,拎起來纏在小腿上的藕荷色紗裙長擺到膝蓋上,赤腳的踩上油門,比起來方才,還是好受點。即使習慣了穿高跟鞋開車,這雙搭配禮裙的還是別扭了些。

“聽說她很囂張。”蘇晚晴按捺不住,不顧她脫鞋的動作,急著的關心不是她腳部的舒適,而是心理的。

“還好了。”她想起來墨鏡後那雙過於相似某人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美麗和攝人,像那樣的女孩子什麼都是滿意的,當真不囂張才是奇怪的。

“易承鎧那家夥到底知道不?!”

“不關他的事情。”她到是立即就反應了,想起來易承鎧那晚的對她的態度,驀然溫柔襲上心頭。

“你倒是維護起他了!誰不請,請個觸黴頭的!”蘇晚晴瞥了她一眼,“那個小丫頭,別瞅著年紀輕,可絕對是個麵裏裝清純暗地裏耍狠成性的小巫婆!”

“赫,哪有那麼美的巫婆,你也忒損了,都不著邊了。”

“得,你還笑得出來,合著忘記的幹淨了?那小丫頭從小到大什麼都和你搶,凡是你的她都要,現在可好,你都躲得遠遠的了,她還找上門來。我說——你、你、你就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璟瑱揶揄一笑,“我一無所有,還能有什麼可遭她覬覦搶奪呢?”

“你傻啊!你什麼一無所有啊,你……起碼還有你的易承鎧啊!”

易承鎧——璟瑱的笑容僵在嘴角,她的易承鎧——她的……有幾分恍惚了,失去了太多,就像曾經以為太多都是自己的,她的嘴角還是劃出沒有完成的爽朗,說不出的味道,“如果能夠搶走,就說明,他不是我的。”

蘇晚晴看著她的側臉,不再說話,她明白,看過璟瑱的堅持和傷痛,教會的不止一個,還有自己,她也明白了——那些自以為擁有的,卻總也還是可能會背叛、會離棄……

“可是,如果她為難你——”

“晚晴,放心,我也不是當初隻知道自虐和賭氣的小女孩了。我知道怎麼做。”

“不想做了,我們就解約。”

“傻啊,那樣會完成不了總所發下來的指標的。”

“總還有別的case接。”

“做夠這單就夠了。不要再讓我分神忙碌了。好不好?”

蘇晚晴再說不出什麼,隻得沉默。待到璟瑱將車子開到了目的地,燈火閃爍著,她抬頭問沒有聲響的蘇晚晴,“什麼宴會?”

“慈善拍賣。”

“哦。”她被蘇晚晴發配了類似副理的頭銜,凡是所內外的應酬她都要出席作陪襯,日子久了,就隻有應承的份兒,向來少問什麼活動什麼概念。

熄了火,再穿上鞋子,規矩的步出車廂,那寒風就襲來,兩人的身上泛起一層疙瘩,什麼時候聖誕也變成了social的時刻,那當真說明,這節日不是中國人能消受的起的,也好,慈善拍賣,即使難免少不了特權作秀的成分,卻是還是做了造福社會的好差事。

“阿嚏。”蘇晚晴削肩禮裙外也隻是圍著件皮草披肩,似乎一點禦寒的效力都沒有。璟瑱笑著挽起她的胳膊,兩人靠攏似乎暖和許多,哆嗦的身體也停了顫抖。

“這天真冷。”蘇晚晴抱怨著,一手攏攏肩上的披肩。

“是啊。”璟瑱抬頭看看漆黑的夜空,是紅色的,被霓虹閃爍的,四周卻還是漆黑的空洞,那是難以照亮難以預測的未來。

“璟瑱,是快要下雪了吧?”

“哦?是嗎?”聞言一楞,璟瑱停下了腳步,這個城市有多久,有多久沒飄起過雪花……

“走吧,進去吧。怪冷的。”蘇晚晴拉著她,那燈火最輝煌的入口有陣陣的暖風。兩人踏入初始便覺得寒意少半。

如此的慈善晚宴從留洋派開始被推崇,隨著那樣的族群越來越多,這式樣的的宴會越發的名流起來,這個城市是時尚之都,慈善已然成為時尚的新趨端。當然這樣的宴會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隨便來的,入場券便是昂貴的金錢、崇高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