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帥氣灑脫在他身上淋漓盡致發散出來,夏冉看著他忍不住問道:“老板,你怎麼知道這條街?看你的樣子,似乎有來過這裏。”

她的聲音在耳邊悠悠地響起,顧晉辰深邃的目光從前方回到她的身上,定格在她的雙眸裏,坦率地直言道:“嗯,來過一次。”

“也是出差嗎?”

這個問題似乎不難,顧晉辰卻沒有很快回答上來,在往前走了幾步後,才緩緩地點頭,“是的。”

第二站,反過來是夏冉帶著顧晉辰去了Borough食品集市。

Borough食品集市,那是倫敦最好的食品集市。上大學的時候,她經常和舍友相伴過來買好吃而廉價的食物,在這裏她們時常能買到最好的放養的牛羊肉類,攤子上的麵包也是用愛心烘烤而成。

她帶著他擠在穿梭不息的人群中,一邊得意洋洋的和顧晉辰款款而談。說舍友,說大學,說集市上她所熟悉的人和物,還說了她在倫敦的生活。

很快,夏冉從熱情的攤主手裏接過一份沾了果醬和鹹菜的麵包,還沒來得及聞一聞香味,就見到身後的顧晉辰已經用空出來的兩隻手掏錢付賬。

夏冉咬了一口麵包,津津有味地問他:“老板,你不要嗎?這麵包味道很好,你可以試著嚐一嚐。”

他將找好的零錢放回錢包,默不作聲地看著她沾有果醬的紅唇,靜默幾秒後無意識地在她咀嚼麵包的時候就著她的手,在她咬過的地方留下自己的齒印,抿了兩口淡淡地發聲:“嗯,有點甜。”

夏冉難以置信剛剛發生的一幕,是這個不苟言笑的老板做出來的事。她將已經被他咬過的麵包細細打量,俄頃才晃過神來,眉頭微微蹙著:“老板,這麵包我剛吃過了。”

“嗯。”他淡淡的點頭,然後用那種‘我就是吃了、你能拿我怎麼辦’的眼神看她,眸色清明完全沒有一點小情緒,嘴角一撇:“我不嫌棄。”

可是她嫌棄……

顧晉辰走在前麵,她就默默的跟在後麵,之前那被兩人各自咬了一口的麵包,她一直拿在手上。食不知味,她總有一種被人調戲的感覺,說簡單點就是她覺得剛剛她的老板正明目張膽的調戲她。

或者說,是在吃了她的豆腐。

雖然,在此不久她還在餐廳裏吃了他的口水。

他們將幾個景區逛了了一下,時間趕得很緊也沒玩到什麼。平時見慣了顧晉辰一絲不苟認真嚴肅的樣子,這次她意外的發現原來這樣的人,也可以隨性自然。他將身上的西服外套置於手腕間,領結也不知何時被他解了下來放在車上,黑色襯衫的第一顆扣子沒有係上。

英俊瀟灑的站在緩緩流動的泰晤士河畔,安靜的眺望著河畔對岸的金碧輝煌。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目光悠遠沒有焦點。

夏冉在他身前的一張空椅子上坐了下來,也顧不及形象將腳下的高跟鞋脫了下來,一手捏著自己的腳腕,“走了一天了,老板我們什麼時候回酒店?”

他一怔,身子微微晃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起來,在她的身前蹲了下來,低垂著頭將被她脫掉的高跟鞋再次套在她的腳上,“走吧。”

“……”她的腳腕依舊還有他掌心涼涼的觸覺,夏冉將腳往後縮了縮,再看他站起來後,尷尬地擤擤鼻子跟著他起身。

惶惶不安地看他,“老板,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

他不理她,她跟著,“就比如,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顧晉辰麵色一僵,往前走著的同時還不忘說道:“再囉嗦,我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而且扣你獎金。”

識時務者為俊傑,夏冉立即禁聲,安安靜靜地跟著他回去。一路上,不論是車上還是在酒店,她都乖巧的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兩人乘坐電梯回房間的時候,寧遠一直在身後跟著,氣氛有些異常,讓他都忍不住左右的打量他們二人。

“你先睡吧,我們還有事。”顧晉辰把夏冉送到房間門口,幫她把門開了,轉身便帶著寧遠離開。

寧遠小心翼翼地跟在顧晉辰身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準備好的資料交給他,“老板,請過目。”

顧晉辰隻淡淡地‘嗯’了一聲,接過文件便埋頭審閱起來。端坐在沙發上的樣子,與平時無異,一雙眼光散發著寒星,淩厲決然而果斷。

他不由得想到昨晚自家老板耐心的哄著夏冉將那杯蜂蜜水喝下去的樣子,不由得在內心感歎,真是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