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哥哥不在身邊,雖每日尋了空總要陪父皇一陣,但父皇政務繁忙加上天氣寒冷,病情更是反複,心中便愈加苦悶,也因此便更加想見他。今日好不容易尋個機會出宮,來到杜府卻撲了個空。
聽蘭馨說公子出城,最遲下午便可回來。她在杜府等了一會便坐不住,拉著竹清來到城門外等候。
昨夜除夕,下了一夜雪,夾著雨水,陰冷異常。這樣夾著雨下雪並不多見,因而相較以往更加寒冷。
寶安坐在馬上,伸著腦袋看著遠處。竹清擔心地看向寶安,這段時日,天天念叨著公子,今日又不顧嚴寒立於城外,勸她先回杜府,她也不理,隻顧在此等候公子。
公主如此情深意重,公子卻又毫無此心,隻怕這一腔情意終究是要付諸東流……
竹清正在感歎,隻見公子騎著踏月,帶著沈心塵緩緩向城門走來。
竹清心中一驚:兩人……何時開始竟……如此親昵,公子居然,居然……
杜煜親吻心塵額角的那一瞬間,竹清側過頭,擔心地看向寶安,她不敢想像寶安看到這一幕將會做何反應。
寶安愣愣地看著遠處騎著馬的兩人,剛才一幕她自然看得清楚。她定定地看著杜煜,好一刻都沒有動,直到杜煜二人走近。
杜煜與心塵也看見了寶安與竹清,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寶安揚起馬鞭轉身向城內奔去。
竹清拱手對杜煜做了一揖道:“公子。”
杜煜道:“不必管我,保護好公主。”
“是”竹清應了一聲,便策馬轉身向著寶安離去的方向奔去。
寶安揚著馬鞭一路狂奔,直奔向皇宮。來到宮門外,守門侍衛大聲嗬道:“來者何人,可有入宮令牌?”
寶安亦不解釋,揚起馬鞭便向侍衛抽去。侍衛不知寶安身份,隻當是妄闖宮城之人,執起刀便欲向寶安砍去。
竹清從寶安身後趕來,連忙從懷中掏出幾枚鐵砂,腕間使勁向侍衛射去。兩名侍衛中了鐵砂,手上一吃痛,便鬆手將刀掉落地上。
“大膽刁婦,……”侍衛還未來得及說,便見竹清從情中掏出腰牌道:“寶安公主在此,膽敢無理。”
兩侍衛見到腰牌,嚇得連忙趴倒在地,連連磕頭“小人不知公主駕到,請公主恕罪。”
兩侍衛一邊磕頭,一邊心中連連叫苦,真是晦氣,才剛剛大年初一,便冒犯了公主。
寶安亦不理會他們,揚起鞭子策馬向城內奔去,竹清亦緊緊跟在她身後。
寶安提著馬鞭,黑著臉走進瓊華閣。
宮女見寶安回來,急忙上前請安,並道:“皇後娘娘剛才沒看見您,正在生氣。”
“她生氣關我何事?”寶安冷聲哼道。寶安隻顧往房裏走,也不理會說話的宮女。那宮女連忙起身,跟著在公主身後。
竹清連忙道:“皇後娘娘現在可在。”
宮女回道:“半個時辰前剛離去。”
“哦,好。”竹清心中暗自鬆一口氣,幸好走了。若是母女二人此時相遇,自然又免不了一場爭執。
“皇後娘娘剛走,向小姐便來了,此時正在廳內等著您,您看要不要見她?”宮女跟在身後繼續問道。
“不見,不見。你若再來煩我,我便抽你。”寶安心煩至極,隻覺這個宮女討厭得緊。
宮女嚇得連忙噤聲,立於原地。
竹清輕拍了拍這名宮女,道:“你去忙吧,向小姐由我來應付。”
“是。”宮女連忙應聲做了一揖。
寶安直衝向臥室,撲在床上,便嗚嗚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