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其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石長老當時隻道不想妄自猜測,怕損了白苗聖女的清譽。這些不提也罷,隻是昨日我見到那白苗女子阿別娜,第一眼便以為她是黑苗之人,後來細看兩眼,你們不覺得她長得極像夏都麼?”
黎格蘭點點頭道:“這阿別娜確是比聖女長得更似咱們黑苗王族之人。你不說,我倒也沒想到這一層,初時見她,隻是覺得眼熟得很,亦不曾想過她像誰,現在看來確是很像夏都。那夏都雖心術不正,卻也是黑苗王族旁支,阿別娜即然像他便自然也長著咱們黑苗王族的麵孔。”
藤其點點頭道:“正是。我昨日悄悄問了一句阿別娜她的母親是否是仰阿絲,那小丫頭亦點頭承認。”
“唉,你們說這一堆話究竟有何用?”
黎格蘭笑了笑道:“這還不明白麼。藤其這話便是猜想那阿別娜就是夏都與仰阿絲生的孩子,若真是如此,四位司政長老的蠱毒便不是無人可解啦。”
“原來如此。”卡隆若有所悟。
“隻是,不知那阿別娜願不願意幫我們解蠱。”
黎格蘭道:“應當會幫,我這幾日與她相處便十分喜愛這丫頭。這小丫頭的性子應是像了她的娘親。且香兒與她有過幾次交道,香兒亦說過這阿別娜的性子極是善良、純真。”
……
另一間房中,沈心塵托著下巴對著窗外愣愣出神。
黎九香陪在她身邊。自心塵醒來,見到眾位長老,便未曾見她笑過。
兩人在會溪時,沈妹妹便明確向她說過自己不想當聖女。她當時並不以為意,隻覺得黑苗之人,這麼多女子作夢都想當聖女,這沈妹妹定是一時沒想明白,等明白過來自然願意。
這兩日見她的神情,才算明白過來,這黑巫聖女對其她女子來說象征的是榮耀與權力,而於她而言卻是負擔。其實黎九香也清楚,沈姑娘心性善良,所以即使她並不想當這聖女,卻仍會勉強自己接受這個責任。隻是,見她現在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不禁懷疑自己叫師父來認這聖女究竟是對是錯!
“黎姐姐!”
“嗯?”黎九香應道,沈姑娘一上午都坐在窗前不說話,她也便坐在一旁想自己的心事。被她這冷不丁一開口,倒是一時反應不過來。黎九香看向心塵道:“沈妹妹有事嗎?”
“嗯,”心塵點點頭,“黎姐姐嫁給覃寨主之前可有喜歡的人。”
黎九香想了一想,道:“倒是有那麼一個人,這也隻是我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並不知曉。”
“黎姐姐有沒有想過嫁給她?”
“什麼?”黎九香被心塵這樣一問,竟沉入到自己的思緒中去了。“當時確有那麼一點失落,想著若是嫁的人是他該多好……”黎九香正說著,一抬眼卻看見心塵正看著自己。頓時雙頰緋紅。支支吾吾說道:“你,你即已知道,何必再問?”
心塵看著黎九香,眼中盡是憂傷:“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是不是很難過!他呢?他會不會難過?你的夫君喜歡你嗎?他會不會開心?”
黎九香被她這樣一問,壓在心中的感情一股腦冒了出來。以前從不覺得傷心是因為從來不許自己想這個問題,今日想來卻又感覺傷心不已,話還未說兩行清淚已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