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音、思遠是他們兩人的孩子。當時阿煜守著最初的誓言,在蘭園為莫氏兄弟守墓三年。心塵懷上思音之時,大娘曹氏擔心蘭園周圍墓地太多、陰氣過重傷了肚子裏的孩子便要她搬去陳屋養胎。心塵感念大娘愛護之心,隨即搬去了陳屋。自塵兒搬到了陳屋,大娘對塵兒簡直比阿煜對她還好,她曾流過孩子深知懷子的不易,因而對塵兒更是嗬護備至。心塵生下這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兒,大娘曹氏抱著孩子喜愛得不行,她問塵兒:“那臭小子可給孩子取了名字?”
“嗯。”心塵點點頭道:“他說,讓女兒姓王,取名思茵!”
曹氏聽言,垂下頭眼眶微澀。
過得一陣,她抬頭看向心塵道:“茵字不好,茵茵綠地有任人踐踏之意,改個字罷。”
心塵點頭道:“大娘屬意何字。”
“就叫思音罷。音,意為有節,又通蔭,能得祖先庇佑。”
心塵欣然道:“妙極!”
寒來暑往,一轉眼思音已經九歲了,她的弟弟思遠亦將近七歲。
九歲的思音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父母絕美的相貌在她身上簡直一點也沒落下。且最難得的是,聰慧承自父親而溫順承自母親。這樣一個女孩,簡直成了眾人手心中的寶貝。
相較而言,思遠則連姐姐的一半都不及。這小子,真不知道他到底像誰,小小年紀便能上樹抓鳥、下河摸魚。要他讀書,則半刻鍾也坐不住。原本就是如此跳脫,再加上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梅香,更是整天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心塵對於遠兒倒是不以為意,男孩兒隻要心地純正、善良,其他事情可以等他性子沉下來以後再慢慢教導。杜煜則看到遠兒就覺頭痛,這小子實在頑皮,再不管教過得兩年便連房子都拆得下來……
兩人談及思遠,杜煜不禁想到莫十,笑道:“我們隻有一個思遠倒還好說。莫十可就沒這麼幸運啦。若西這幾年為他生了三個兒子,那才真是苦不堪言啊!你可瞧見他們看司音時的眼神嗎!真像是恨不得將司音摟在懷裏,據為已有。此次若西再不生個女兒,隻怕真要把咱們司音拐去做女兒了。”
心塵聽言不禁掩嘴而笑:“那你可要早做準備啦!”
杜煜揶揄道:“你能看到她腹中胎兒?”
心塵點點頭。杜煜腦中頓時呈現莫十又抱一個兒子時欲哭無淚的表情,思及此不禁朗聲笑了起來。
心塵無奈搖搖頭,夫君何時竟變成了這般頑皮模樣?
兩人行得一陣,杜煜又道:“前些日,大哥傳消息給我,他已徹底讓莫氏與朝廷劃清了界線。莫氏隻管江湖之事,不再涉及朝政。魏超等有心從政之人,亦趁此機會並入了夫人的懿王衛。”
心塵歎口氣:“若能如此,自然最好不過,夫君也算是對莫叔叔有了交待。”
“嗯”杜煜點了點頭。不一會又道:“哦,對啦,陳叔也傳了消息給我。六哥又寄了許多衣服給思音、思遠。”
心塵欣然一笑道:“蓮兒隻怕又要吃醋啦!論製衣的手藝,當今世上,還真是難以找到能勝過六哥之人。思音、思遠不知幾世修來的福氣,能得這麼多人寵愛。”
杜煜道:“六嫂不過嘴上說說,未必真的計較。”杜煜提及蓮兒,忍不住皺眉道:“不過六哥也真沒骨氣,被六嫂管得哪裏還有半點自由!”
杜煜說完此話,當即意識到自己失言,忙對心塵陪笑道:“當然,我們與他們不同。我是真心喜歡夫人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