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月光朦朧了整個大地,除了黑,還有寂靜。
肖恩如白天一樣站在窗邊,看向外麵的花草。屋裏沒點燈,月亮卻又在窗子的背麵,所以窗外被房屋投影覆蓋的地麵一片漆黑。那些花草在投影範圍內,然而肖恩卻能如白天一樣,清晰的看見那些花草。
肖恩能發現,比起白天時,現在的頁子花瓣都稍微卷曲。
一字斜眉忽然抖了下,肖恩喃喃自語:“這算是光合作用麼?還有晝夜的時差,和地球還是有些相同點的。也不是那麼難適應。”
而立之年的李嚴本是地球華夏族的一枚小小記者,畢業,找工作,娶妻生子......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任何一點的人了,一天晚上入睡後,再醒來時,李嚴就不再是李嚴了。想到妻子,還有剛滿7歲的小女兒,心中就隱隱作痛。日子很平凡,工作和家庭都一樣萬年不變,有時甚至感到乏味,但現在沒有了,似乎才明白什麼才是最珍貴的。
這個道理連中學生都知道,但一直到老死也不見得能明白。
“難道一定要到失去才明白麼?”李嚴也這樣自問過。但到失去時才明白又有什麼屁用呢?
環境容易適應,難的是心。
“也許這是個夢,醒來我還躺在床上,妻子也安詳的睡在旁邊”李嚴也曾如此想過,但他用刀劃過手臂,知道會痛,會流血;殺死過一條狗,知道死了就是真的死了。這裏真實不虛!
那麼你既然活著,日子就得繼續,無論你現在是什麼狀況。這是畢業後到處找工作時李嚴對自己說的,那時睡過公園長椅,一天一餐饅頭。
李嚴不再是李嚴,我一直是我,我現在是肖恩。
接收一個人的記憶,是多麼龐大的信息量,以前熬夜看2部電影人就會疲憊,所以這段時間也很好的作了個緩衝。
一個人的存在感是在與他人發生社會關係時,才有的。肖恩要在這生存,就得有關係維係,好在身份不懶,是個貴族少爺。不用在經曆畢業後找工作是的境況了。
第一個接觸的人是湯米,從記憶中分析這是個很機靈的人,是機靈而不是聰明。對於一個資深記者,咬文嚼字是本命技能,把智慧用在對的地方是聰明,其他的隻能算機靈。
湯米今年17歲,出身的村子屬於肖恩家的轄地,6歲被檢測出有練體天賦,故能進唐納德莊園做事,此後8年一直兢兢業業,練體術也把肉、筋、皮入門三步完成,差一步即可築基,但成少爺侍從後,漸漸沉迷享樂,隻仗著肖恩的寵信維持侍從的地位。可謂努力十載,一朝盡廢。
但肖恩還是很看好湯米,對於一個隻在出身村子和莊園待了14年的人來說,突然接觸了外麵的世界,禁不住誘惑很正常,否則肖恩就要懷疑,湯米是自己老鄉了。再加上這次的事,肖恩相信湯米會有所成長,所以給了他半瓶酒。
誰都會犯錯誤,青春年少還有得補
。
肖恩正在沉思,突然傳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還有厚重腳步聲。
“不知道敲門嗎?”肖恩有點憤怒,被打斷沉思是一方麵,更多的是感到隱私與個人空間被侵犯,這點與原主肖恩大大咧咧的性格差異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