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雪回到宮中隻留了傾月在身邊伺候,她等這一等了好久了,我摩挲著腕子上的琉璃手環,這是她母妃臨終前給她的。
看著鏡中的自己,回想起明尚國嫡公主出嫁之日,母妃從屋裏拿出了個有些舊的盒子,這是軒轅雪的外祖母在她母妃進宮時,留給自己母妃的。軒轅雪還記得那是個精致的一個檀木盒子,她母妃著就打了開來,“嘶。”軒轅雪隻看見她母親指頭兒的鮮血,一陣刺痛盒子打翻在地,是蠱蟲!軒轅雪一驚。
她那年十一歲對於宮闈裏明爭暗鬥一點兒都不懂,她隻知道她母妃中了蠱,臉上開始糜爛起來。那蠱蟲不是給軒轅雪的,可她怎麼能看著母妃受苦?她屏氣凝神雖然道行尚淺,但也壓住了一半。
“來人!”軒轅雪運著氣,確有些吃力,她扭頭衝著門外喊去。
“公主!”傾月與夜聽見急呼,連忙衝了進來,見軒轅雪正為自己母妃運氣壓邪,二人也連忙在旁輔助。
“娘!”惠妃一口鮮血噴出來,軒轅雪也被一震,跌倒在夜的懷裏。那蠱蟲的力量太大,她已然筋疲力盡,她知道自己道行太淺,是吸不出來的……真的吸不出來。
可看著娘親痛苦的表情,軒轅雪掙紮著爬到跟前兒,“母妃,再讓雪兒試試!”著,軒轅雪又合掌運功,“不要!”見自己女兒蒼白的臉兒,惠妃如何能忍得?
她看看一屋子最大不過就是十三歲的夜,闔宮上下竟然除了傾月和夜再無他人趕來,她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她不能連累雪兒,那是她的命根子,這孩子……她心裏是知道的,必定會傾盡全力。
可她才十一歲大點兒的孩子,根骨未深。若她執意要救自己,怕是要賠上性命的。即便自己活下來又如何?當年生雪兒的時候,皇後買通了穩婆,害她不能再有孩子。若是雪兒沒了,她自己如何獨活?
“雪兒,聽娘親……”惠妃吃力的攬過軒轅雪,“你是娘的命,你現在還,本事還弱著呢,你要替娘活著,要替娘報仇!”
為娘報仇!回想到這兒軒轅雪緊緊握住鐲子。
透著鏡子,軒轅雪冷掃身後,正端著茶悠然自得的人。
那人隻覺得一道寒光射過來,手上一抖茶水差點兒灑出來,“乖乖兒,剛倒的熱茶,你就這樣嚇我,不怕我燙著自己?”
“嗬嗬,玄武宮的大當家還能端不穩這茶?”傾月嬉聲笑起來,手上依舊有條不紊的幫軒轅雪梳著髻。
“我自是有本事,可抵不過你們主子那冷厲的眼神兒啊?動不動就瞪人,早晚有一被她嚇死。誒!”玄鈷著側身一躲,極力的保護著手中茶盞,不耐還是灑出來幾滴,正好落在自己的手尖上,“嘶。”
玄鈷轉眼看著茶桌上的銀針,剛要責備就聽軒轅雪冷:“下次就是你的手。”
“好了,主子。”傾月插上梨花流蘇釵,俯身一笑湊到鏡子裏笑,“主子真好看。”
軒轅雪看著傾月把自己打扮得清新淡雅的,也是滿意一笑。掃眼看見鏡中衝自己做鬼臉的玄鈷,臉上又是一冷,指尖掂著銀針轉身看過去,“姑娘家的閨房,你來就來!你就趁著夜去皇兄那裏了,就作威作福吧!等會子他回來我看你怎麼辦!”
玄鈷一口茶噴出來,趕緊央求,“你可別告訴夜大爺,還不得把我的皮給扒了?我看沒人比他更護你了,平日裏別人多看一眼,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來給吃了。”可軒轅雪哪裏需要別人來護?就憑她的身手加上這厲害性子,誰能傷得了她?可玄鈷也就敢心裏念叨念叨,他提點著自己可別一時嘴快出來,不然恐怕屍都不知道上哪兒去尋了。
軒轅雪被玄鈷逗得嗤的一聲朗笑出來,“這話兒我也得告訴他!”
“誒!”玄鈷落下茶,上手就要抓軒轅雪,隻見軒轅雪輕巧轉身,玄鈷還未近前軒轅雪就已到了方才自己站著的地方了,玄鈷撐著腰際無奈笑笑,“你這閃轉騰挪的功夫怕是夜都追不上你。”
軒轅雪得意瞅著玄鈷,手下拿起剛才他沏的茶,抿上一口,“恩,這茶還真是好。”
“哼!”玄鈷並不理會,回拿起梳妝台上那金絲麵罩,“怎麼今打算真容見人了?”
“今兒個是大皇姐回來的家宴,她剛剛做了太後,又帶著新登基的瀟皇來,若是我還是佯裝受傷毀容的,豈不是對不住這位遠道而來的姐姐?”軒轅雪冷眼不屑一笑,揚頭捋著耳邊的碎。
玄鈷提醒自己不要再多看了,軒轅雪這張傾國傾城的麵容是有毒的。別是她臉上的一顰一笑即便是冷臉的時候都是能勾了三魂六魄去的。他玄鈷自命生不凡,又是玄武宮的宮主,身邊美女如雲,何必為了一個心早已被占據了的人沉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