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急著叫我來,可是逮著熟人可勁兒用啊,不怕把我累死?”進了屋,玄鈷抱怨著將手中剛沏好的清茶遞給軒轅雪,卻也是不忘埋汰,“你這手法,我的好茶都給你毀了。”
軒轅雪肅目接過,放到嘴邊處琢磨了琢磨又放了下來,玄鈷一見軒轅雪有心事,凝愁的樣子,恩了一聲,“怎麼了?”
軒轅雪端著茶杯回到榻上坐下,一點旁邊的位子也讓玄鈷坐過來,仔細講了一番思量,玄鈷聽著也是愈的緊眉,等軒轅雪講完,玄鈷暗忖片刻,方道:“我記得,那摩君聖物不都叫你給毀了嗎?”
軒轅雪點頭,轉眼愁絲未減,她並不確定真的萬無一失。
“當初玄凝宮受挫,婉怡命在旦夕,想著已將那聖物擊毀,便沒有再命人將其碎片取回,我擔心魔族有什麼打算,你找人去查查,一來那聖物的力量從何而來,是否有什麼玄機藏於其中,二來看看那東西是否有複原的可能。”
玄鈷應下又經一番斟酌,如何辦這事兒大抵有了地兒,轉臉就揚起輕鬆的笑容,一摸肚子,“餓了。”
軒轅雪本還在愁,見他搞怪樣兒,又想他與傾月幾日兼程而歸也是可憐心疼,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起身吩咐門外的傾月,叫人擺飯。
靜月軒自有廚房,平日的飯食都是眉兒為她準備,傾月見這個時候軒轅雪見玄鈷,轉念一想玄鈷那沒皮沒臉的性子,肯定是要賴下來吃飯的,於是,早早就跟眉兒一同下去準備了。
軒轅雪一吩咐擺飯,不多一會兒,傾月與眉兒就端著熱騰騰的飯菜進了來,“哇!這麼多好的?菜色極佳,你倆這手藝,我看叫這清沅最好館子的夥頭兒來,都比不過呢。”玄鈷移到桌前卻不看菜,隻一個勁兒的誇讚著傾月與眉兒。
傾月笑哼拉過眉兒,“別理他。”
“誒!”
“就這一次,以後不許來蹭飯。”軒轅雪坐到桌上,拿起碗筷看著一塊豆腐不錯,就下了筷子。
“你幫我當什麼人了?什麼是蹭飯?”玄鈷倒是不服,坐下央怪她。
軒轅雪嘴裏有菜,加上早就餓了,也懶得理會。狠白了他一眼,複又夾著菜往嘴裏送。“切!氣!”玄鈷墊著筷子,看準了塊排骨方要下筷,隻覺手上震,軒轅雪的筷子直直打在自己手背上,“哎喲!”
玄鈷委屈,“搶我肉!”
“我花錢買的!要不你掏錢?我不搶你!”
“我才不信淩鉉對你這麼摳!”
“都是按規矩的!”軒轅雪出門在外,宮中所用都是按份例提取,當然淩鉉不會虧待自己,可有了第一日的前車之鑒,軒轅雪就不再許淩鉉多撥東西給她了。
況且,那份例裏的東西本就豐裕,靜月軒不過就她們三人住著,也是闊綽的日子舒服得很。
隻是,軒轅雪想著淩鉉若是知道玄鈷時常與自己同餐,怕是要生氣的。
“那你跟我走!”二人本是鬥嘴,悠閑愜意嬉笑打鬧的,玄鈷話也就不大走腦子了。隻這話一出,二人皆是一愣。
“嗬嗬……”氣氛中凝結些許異樣,玄鈷腦子向來轉得快,可這一句的雙關,即是玩笑卻又是玄鈷隱隱在心中的心聲,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隻能尷尬笑笑。
“咳。”屋裏人鬥嘴,誰也沒注意良久前,淩鉉就已立在門口了。瑞德偷眼看了看淩鉉陰沉的麵容,又看看桌邊的這個陌生男子與軒轅雪聊得火熱的熟絡勁兒,隻覺得要有事兒生,一根心弦緊繃,半點不敢怠慢。
“皇上。”瑞德在旁,軒轅雪與玄鈷還是依著宮中規矩,起身行禮。
“讓你進宮來看看雪兒,你倒是挺好,真的不先來看朕啊。”剛才那番場景,如何能叫淩鉉不別扭?在皋梧殿裏,軒轅雪忙裏忙慌的,好似他們之間隻有正經事兒可談,留她用膳也是趕緊逃走的樣子,淩鉉心裏惦念又怕是淩舞的話叫軒轅雪不開心了。於是,匆匆與楚疑用過晚膳,便就來尋她。
卻沒想到,這丫頭正跟玄鈷有聊有笑,還有,這玄鈷怎麼回事兒?當自己的皇宮是他玄武宮的後院嗎?原先為了軒轅雪,是他特許叫他來,況且都是自己提前知會時間,可現在軒轅雪就在跟前兒了,你個玄鈷!真以為自己對你沒轍?
於是,醋意泛濫。
淩鉉對上玄鈷的眸子,眼色一冷帶著壓人的氣場,叫玄鈷嘴角僵硬一抽。
不過,玄鈷轉念借著淩鉉的話頭兒,想著既然已被撞見,又招惹了這位皇帝大人的不滿,玄鈷倒是灑脫起來,一聳肩笑:“皇上的吩咐,在下不敢不尊。這不剛到府上,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噗。”軒轅雪暗自看著他二人放箭,互不示弱的樣子,差點沒忍住笑出來。隻是,她知道淩鉉是真的不悅,自己哪裏敢去招惹。
軒轅雪扭身吩咐傾月,“去備茶來。”就請了一直站在門口淩鉉進了來。
“外頭候著。”淩鉉斜眼示意瑞德,瑞德懸著的心落下半弦,不用跟著在裏頭伺候,倒是輕鬆。眉兒也知趣兒,知道他三人自有一番話要,便也跟著瑞德立在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