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軒轅雪走後,幾人用過晚飯,完顏拓正教著月兒寫字。傅穗打門進來,見了這個場景不敢打擾,靜靜垂手站到了一側。
完顏拓抬眼略掃掃,一旁站定的傅穗,與他對上目光時,見傅穗嚴肅是束嚴肅目光,心下一沉。
“大人……”身側喏喏的輕喚,完顏拓忙收了那寒厲的目光,溫柔的拿起月兒歪七扭八的字,笑著端詳一番,看著渴望誇獎的眼神,跟著就暖意笑了,“月兒剛學著寫,寫的已經不錯了,但要勤加練習不得偷懶,懂嗎?”
月兒得了誇獎,嘴笑得甜甜,深深的酒窩印在臉上,完顏拓疼愛的抱起她來,“時候不早了,乖乖去睡吧。”著,就將月兒交給了門口廝,複又仔細叮嚀,吩咐廝好生照顧月兒,才放了他們走。
“疼這丫頭都比疼自己兒子,給的多。還成日裏叨念兒子與自己不親近,如何能親得了?”本以為完顏拓就是個榆木疙瘩,太過板正。就不是個知道疼人的主兒,可見著他對軒轅雪和這丫頭的心思,哪裏不是個知冷知熱的人兒?可就是到了王府裏,板正著臉,冰疙瘩一塊,哪裏有人敢靠近?
完顏拓見傅穗冷嘲,憋了一眼轉身坐到椅子上,“什麼情況?”
傅穗正了顏色頓了頓,音調一沉,冷道:“剛剛得的消息,那個知縣往上邊的郡倒賣私鹽,讓郡上的官員現了。現下抄了他家,人正往郡上的監牢押送呢。不過,買家不是咱們的人,倒還好。”
傅穗完見完顏拓陰著臉不話,複又靜靜垂手站著,等著完顏拓的吩咐。
屋內燭火通明,完顏拓的臉被光線照得,層次分明,他寒厲的眼神更顯出奪人性命的狠勁兒。
那知縣倒賣私鹽已久,完顏拓心知肚明,因著這種勾當生意都是自己出手相助,就為了給他點兒蠅頭利,讓那個貪財的知縣,能為自己做點事兒罷了。
“貪財戀物之人,果然為了錢財什麼都不顧!”完顏拓恨得牙癢癢,狠狠怒罵。
完顏拓心知,北靖國經了兩位皇帝管製,律法嚴明,這種暗地勾當更是少得又少,若不是有人幫扶,哪裏有人敢做?幾個大戶買家,完顏拓知根知底,且都不敢越過他,去私下跟這個知縣交易。
怎的有人會找上門來做砍頭的買賣?不就是被人利用了嗎!為了個毫毛竟讓自己身陷牢獄之災,半點腦子沒有!更是害得自己又少了個線人,簡直可惡至極!
完顏拓心火猛燃,重錘而下擊得桌上茶盞翻落,殘茶濺濕褲腳,他懶得去理會,肅陰著臉走到傅穗跟前兒,“找人盯著!他若是多一句,即刻解決了他!”
“是!”
話音剛落,還不待完顏拓拿主意是否撤離,就聽院門被敲得咣當響兒,門外官差極不耐煩的聒噪著,“快開門!開門!!”
傅穗手上一緊,劍柄映出月光,寒氣逼人。完顏拓一頓,恢複平靜麵色,走到門口叫廝前去開門,“去月兒那兒。”完顏拓低聲囑咐傅穗,以免一會兒有個萬一。
門一開,隻見店二在前,幾個官差舉著火把魚貫而入,“喲!官爺這是怎的了?黑燈瞎火兒的還勞煩幾位跑一趟。”完顏拓笑臉相迎,疾步從屋裏走了出來,到了官差麵前大大一個躬身行禮。
“完顏大人。”店二舔笑,有些不好意思。這幾年來,頭一次趕上大晚上查通關文碟的,真是新鮮。店二又怕驚著了完顏拓這個大財主,忙解釋,“近日晚上不太平,幾位大人是來查文碟的,您看……”
“走開,走開!”不等店二把話完,身後的官差就沒了耐性,“我們是郡府裏的,別廢話!快把文碟拿出來!”一個膀大腰圓的官差橫在完顏拓身前,看著官差那橫肉的臉,眼兒瞪的滴流圓,完顏拓忍著脾氣,極不情願的讓自己的眼睛瞅著他,繼續笑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