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夢,深夜,淩鉉掙開眼睛,望著帷幔深深陷入沉思,自從這次受了傷,自己已經躺了好幾日,白日裏還好,隻是到了深夜,總會夢到這個夢,夢中自己站在梧桐樹下,看著樹上的軒轅雪,自己想喚她卻不出名字,急的不行,卻聽樹上的嬌人悅聲:“我叫……。”彎眼一笑,真無邪,是如此的嬌豔,可叫什麼自己始終聽不得。
“……”淩鉉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似是了什麼,聽不見卻知道得不是淩鉉二字。自己明明叫淩鉉,何時成了他人?淩鉉覺得夢魘作祟,努力掙脫著,眼前一黑,本以為自己能醒來,卻不想在黑暗中一個聲音緩緩傳來,“為什麼?為什麼要奪走她的愛?你我明明是兄弟!兄弟啊!你明知我的心意,卻為何要與我爭?!”聲音雜著恨意和那撕心裂肺的痛,淩鉉聽了心裏也跟著難受愧疚起來。
夢魘掙脫,淩鉉早已是滿身的冷汗,呆呆的看著帷幔外,榻上熟睡的身影。軒轅雪因著擔心自己,夜夜守護在旁。也真是辛苦了她,白日裏忙著完顏拓的事情,晚上也不得好生休息,淩鉉見著心疼,想著軒轅雪執意要留下照顧自己,眸子裏有些濕潤,想著夢境,也許是有人來告訴他,自己與軒轅雪前世情緣未了,叫著自己更加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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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了幾日軒轅雪的照料,淩鉉身子逐漸也恢複了,“走走。”這日一早,軒轅雪見著淩鉉頗有精神,盤腿坐在榻上,笑眼指揮著淩鉉下地活動,淩鉉無奈嗔笑,“我腿又沒折,躺了幾,還能不會走路?”
軒轅雪抿嘴,“叫你多走動,你倒是犯懶了,可見人那,不能歇著。”
“呸。”
“哈哈。”看著二人鬥嘴,傾月一旁也是憋不住,瑞德就慘了,扶著淩鉉可是半點不敢造次,這一路他看出來了,對他要緊的是淩鉉,可咱們這個北靖皇帝心頭兒最要緊的隻有軒轅雪,軒轅雪與傾月雖是主仆,可情似姐妹,淩鉉連帶著也對傾月頗為謙讓,到頭來,各個都是自己的祖宗,誰都比不得也惹不得,如今想笑,也隻好忍著。
“好了,你看。”這幾日調養生息,淩鉉覺得身子比之前還要舒爽得勁兒,撇開瑞德,一個轉身閃到軒轅雪的跟前兒,見來者不善,軒轅雪也不等,往過兒一側就躲了開來,“剛好,就沒個正經兒的,也不知道你這皇帝誰能服?”
淩鉉撇笑,轉身坐到軒轅雪的身邊,瑞德與傾月見了,低身退了出去。
淩鉉攬過軒轅雪,感覺已經好久沒有抱過她了,許是那個夢的原因,自己也更是珍惜,緊緊的環在懷裏,生怕軒轅雪跑了。“雪兒……”淩鉉頓了頓,略帶猶豫。
“恩?”軒轅雪雙眸含笑,“怎麼了?”
“恩……等遼青的事情辦好,嫁給我可好?”淩鉉手臂一緊,聲音有些虛,軒轅雪察覺到淩鉉的緊張,想舒緩他的情緒,可這話問的,軒轅雪隻覺刺痛在心,一時也是語噎了。
“還不願嗎?”淩鉉心頭涼了半截去,他以為這麼久,軒轅雪對自己又是這般膩著,她早已放下心中芥蒂,若上一世的錯過,那麼,這一世他更是確定,再不得失去軒轅雪了,隻是,他不想為難了軒轅雪去,於是,深深陷入了糾結,甚至還有些生氣,氣軒轅雪為何這般執拗。
“如果……”軒轅雪輕語,“如果,三年後,你依舊如此對我,我也依舊如此對你,你便來尋我,尋得,我定嫁給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