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陌白淡笑道,然後不停的攪拌著咖啡,想起許鳴飛那天說出來的話,她覺得他對自己的恨意應該不隻是來自許廷飛的事件,一定還有別的。隻是她不想傷害自己的父親,所以一直擱淺那份疑惑,故而沒有去追問。
“那他會不會也像恨你一樣恨我,然後再也不理我?”孫靜如小女人一般向陌白傾訴著自己的情感,甚至忘記了麵前這個女人對自己這位傾慕的對象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排斥。
聽到這句話,陌白頓時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於是教訓道:“他都已經把你拋棄了,你為什麼老想著他呢,三條腿的蛤蟆沒見過,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為什麼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孫靜銀牙咬著唇,眼裏擒著淚水,緩聲道:“可是我隻愛他,他就是我的天,這種感覺,你不懂的,沒有他的這幾天,我茶不思,飯不想,告訴自己隻要看著他就好。”
“那你知道他這幾天在幹什麼嗎?”陌白又抿了一口咖啡,然後說道:“他這些天,天天夜夜聲歌,燈紅酒綠,身邊鶯歌燕燕。你確定你能接受一個這樣的人?”
“人都會有缺點,我想他隻是還年輕,不夠成熟。”孫靜為許鳴飛辯解。
“人無完人,這句話沒錯,但是這話也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用的。像他這種人,一千個你加起來也未必能換得了他回心轉意。”陌白的話說得很重,孫靜現在的表現就像是一個失足的少女,卻又死命的抓著那根不屬於她的救命稻草。
“我知道你和他之間有些不愉快,那是你不知道他的溫柔和體貼。”孫靜繼續為許鳴飛辯護。
陌白慘然一笑,想那那個如風一般的少年,心裏又升上一股莫名的哀傷:“那我問你,他的溫柔是屬於你一個人的嗎?你能夠允許他當著你的麵和別的女人爾儂我儂?如果他不再看你一眼,你還能抱著那份溫柔和體貼持續多久?再說廷飛的死是他心裏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你確定憑著你這樣無畏的執著能夠感動他?”
顯然陌白這些話戳中了孫靜心底深處的那份擔憂,作為一個女人,她要的自然是全部的他,十分的愛,可是讓她完完全全的推開他,她就仿佛有一種內心的唐古拉山倒塌的感覺,整個生命的防線都潰了堤。
“隻要他要我,我願意就這樣守在他的身邊,反正我這一生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當是幫父親還債。”孫靜低下頭,小聲的坦露出自己內心深處的意願。
陌白並不知道孫靜的父親已經離世,所以隻覺得孫靜的想法可笑:“曾經有很多女人都是和你這麼想的,但是到最後,不是瘋了就是死了。”
“你……你說什麼?這絕對的不可能。”孫靜顯然不相信陌白的話,在她的心裏,許鳴飛那樣優雅的男人,怎麼可能讓自己愛過的女人發瘋尋死呢?
“已經有一個躺在精神病醫院,還有一個正處於半瘋狀態。”陌白看著孫靜然後想起楚悅,心裏有一股沉重在不停的回蕩敲打。
孫靜眼眸一抬,然後緩聲問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