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身體相擁,聞著寒子鬱身上特有的男人味還有那夾雜在其中的酒氣,陌白的心跳立刻加速。
看著寒子鬱通紅的眸,裏麵是似水的情,還有一份焦灼的期盼,她的內心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她愛他嗎?其實這些天,她也一直在問自己。
這麼些日子,她不排斥和他在一起的時光,甚至還很享受。
沒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她會想他,想他在幹什麼。
聽到他和宋佳玉訂婚的時候,她會心酸,會吃醋,會失神,會食不知味。
所以她覺得,她對他是有感覺的,隻是她固執得不給自己下這個定義。
愛,這個詞,太神聖,太有責任感。
現在她還負擔不起,或者說她還不想去負擔。
六年前的傷,是她至今還沒有痊愈的傷口。
她得對許廷飛負責,對自己的過去負責,更重要的是對寒子鬱的這片真情負責。
愛一個人,就必須全身心的去接受他,把自己的心完完全全的交給他,而她,現在還做不到。
“我知道,你心裏還有廷飛。”寒子鬱低眉看著陌白緊咬的唇說道。
酒勁雖然上頭,但是他的腦袋並非完全糊塗。
他不是不在乎她的過去,也不是看不明白她的內心所想。
隻是對他而言,隻要她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他就可以為此付出一切。
陌白不作聲,覺得心底的一角在抽搐,然後不斷的發酵,接著開始隱隱作痛。
“你喝醉了,我先扶你上樓去醒醒酒吧。”陌白不想繼續這樣的話題,伸出另一手去抓寒子鬱的胳膊。
她不想再聽到廷飛這兩個字眼,而最關鍵的是,她不確定此刻的寒子鬱有幾分清醒。
和一個連基本意識都沒有人的在這裏討論感情,就好比對牛彈琴。
寒子鬱用力將陌白的手一甩,然後擲地有聲的說道:“我現在清醒得很,陌白,你在逃避。”
陌白心倏的一跳,逃避兩個字一針見血的戳中了她內心的某一塊敏感處。
她不敢麵對寒子鬱的感情,可是心底又有個聲音不讓她放手,所以她一邊控製著自己的感覺,一邊又想享受著寒子鬱對她的好。
因而,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有點下作。
“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寒子鬱兩手放在陌白的肩膀上,柔情似水的眼睛裏閃著迷人的光澤,帶著期盼和渴望。
“你太自作多情了。”陌白撇過臉去,不敢正視寒子鬱,回答得有些矯情。
寒子鬱顯然不甘心,然後將陌白的臉掰正:“那你看著我的眼睛,把剛才的話再對我說一遍。”
看著寒子鬱眼睛裏的深情和真誠,陌白頓時覺得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想逃卻找到地方。
“你說啊……”寒子鬱重複著剛才的話,擺出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態度。
“我……我不喜歡你。”陌白舌頭打著卷,被寒子鬱逼得氣喘籲籲。
“你撒謊。”寒子鬱大聲吼道,然後二話沒說就擁上陌白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