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放心並不代表放棄,他一直都在關心著寒子鬱,隻不過用的是他自己的方式。他和陌白事情,還有許鳴飛之間的瓜葛,他都清清楚楚。
隻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有一天寒子鬱會因為許鳴飛的這些話而放棄對他的依靠,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身陷囫圇。如果不是他早做了一步部署,也許他和自己的兒子已是天人之隔。
這一刻,許鳴飛隻感覺腦子裏一片混亂,全身提不起一點力氣。想起那天他對寒子鬱說出那些話後,寒子鬱絕望的眼神,他就感覺心如刀割一般。
他一直以為自己偉大地保護了一段親情,可是現在他才發現,他毀了他和寒子鬱多年的友情。像寒嚴鬆說的,他不配做寒子鬱的朋友。
“我想見他。”許鳴飛抬起眼皮,帶著十二分的歉疚說道。
“如果隻是想說對不起三個字,那麼不必了,我們寒家不需要,他更不需要。”寒嚴鬆果斷拒絕。他可以容忍很多事情,但是此事,他覺得他沒有這麼大的度量。
“可是……”許鳴飛還想再說什麼,然而在觸碰到寒嚴鬆眼神的那一瞬間,他竟然就再也說不下去了。也是這一瞬間,他發現他站在這裏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原本他是想打著哥哥的名號來見弟弟的,可是結果發現他竟然是一個陷朋友於不義的凶手。
“你先回去吧,她,我有別的安排。”寒嚴鬆似乎知道許鳴飛想說什麼,看了看陌白所在的房間,對許鳴下了逐客令。
再留下去隻不過是自找難堪,而且在寒嚴鬆麵前,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再則當時寒嚴鬆會下令救陌白,定不會讓他有事,所以他最後隻歎了一口氣,然後就匆匆離開了寒家。
寒嚴鬆對許鳴飛說了什麼,陌白自然是不清楚的,隻是當她被叫出來後,許鳴飛已經不見了。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不會讓你見他。”這一次寒嚴鬆沒有等陌白開口,就直接斷了她的念頭。
“為什麼?”陌白的情緒有些激動,雙手握成拳頭。等了七天,不過是想見他一麵,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第一,他腦部受傷,已經失憶了,你就算見到他,他也認不出你。第二,你的身份配不上他。當然最重要的是,我不會讓我的兒子娶一個隻會享受他的愛,卻從來不肯給予,並害他差點失去性命的女人。”寒嚴鬆一字一句說得格外清楚,特別是說最後一句的時候,還特意加了重音。
陌白抬起臉,看著寒嚴鬆,過了許久才默默地點頭:“好,我走,我不會再找他。”隻要他平安無事就好。她來這裏,也是想印證他是不是還活著,如果老天都要他忘記自己,那麼就說明這是最好的結果。一直以來,她於他而言就是個災難,倘若沒有她,他能夠平安地活著,那麼她寧願此生不再見他。她的人生既然無法兩全其美,那就祝他平安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