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府書房
“皓擎,你那未來賢王妃可不簡單,當街把李袁燁打得滿地打滾”。上好的紫檀木扶手椅上,一個身穿紫色華麗錦衣的男子,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的桃花眼,媚眼惑人,俊美絕倫,嘴角勾起一抹的笑容,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邊玩弄著自己的長發,邊戲謔的正在書案上練習書法的沉靜男子。
“葉夙清,看來你是太閑了?”男子停下了執筆的手,望著眼前笑得邪魅的男人,男子一身天藍色長衫,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雖坐在輪椅裏,但背挺得筆直,絲毫無損他的風雅尊貴。男子麵如冠玉,五官輪廓深邃,眼睛深沉無比,眼底幽黑無垠,不見有絲毫的喜怒哀樂,冷凝的神情便似上古的青銅神器,緊抿的薄唇和那那雙清冷的眸子很是相配。
葉夙清,葉老將軍葉遙的獨子,葉遙年少時隨老賢王出征沙場,殺敵無數,戰功赫赫,被先帝冊封為神武將軍。葉夙清從小伴隨楚皓擎習武,十四歲便與楚皓擎一起出征,幾番出生入死,屢屢建立奇功。葉老將軍對葉夙清賦予重望。但自從賢王身中奇毒以至雙腿殘廢,修養於府,不再出征。葉夙清便開始夜夜笙歌,眠花宿柳,流連於青樓醉生夢死,葉老將軍眼見自己器重的兒子沉淪如此田地,多次教訓,木杖都不知道打斷了幾根,一回差點將葉夙清活活打死,幸又葉老夫人死死護住,才得以存活,卻被世人鄙夷,稱為紈絝子弟,不肖子孫。
“太閑,這倒不會,接下來一個月內你和軒王都要大婚了,到時其他三國都會派人前來參加,有心之人又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我正部署派人監督著。”葉夙清訕訕的笑道,他可沒忘記上次就說了自己閑得發慌,淩皓擎讓他到南淩國那荒蠻之地去打探消息。
“不過,皓擎,你真的不去看看你未來的王妃,她與平常女子有些不同。”刷的一聲展開手裏的折扇,葉夙清悠然的扇著調笑道。
楚皓擎執起毛筆繼續在上好的宣紙上幾句書寫著,依舊沉默不語,猶如萬年寒冰。
葉夙清心中了然,自從雙腿殘疾以後,皓擎從原來的灑脫傲然變成了現在的冷淡沉靜。
“這皇上和軒王也實在是過分,太後之前就有口諭,要將那嬌滴滴的美人林婓熙許配與你,誰知那混賬皇帝卻在太後去避暑山莊養病期間,違背太後下詔書將賜婚,將那名聲不堪的林婓凰許配與你,而將那美人林婓熙許配給軒王,這分明是是打賢王府的臉,等過多半個月太後回宮,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交代?”說到最後,葉夙清臉上已是看好戲的神情。
聽到葉夙清的話,楚皓擎瞬時停止書寫,傲冷如冰的目光直逼葉夙清,叫人心底發寒。
楚皓擎麵上雖不見喜怒,但相處多年的葉夙清知曉這是楚皓擎發怒的前兆,忙揮手道:“不是我,你別這樣看著我,皇帝賜婚同時為你和軒王賜婚,而且新娘互換,聖旨才剛宣讀完,消息就在京城滿天飛了,太後她老人家雖遠在幾十裏外的避暑山莊,肯定也會知道的。”葉夙清了解太後與楚皓擎的感情比與皇帝還親,太後自幼對待楚皓擎猶如親生,處處維護,甚至不惜與皇帝對立都要保住賢王府和賢王。楚皓擎此番寧願娶廢材千金也不願抗旨,一方麵也是因為擔憂太後正處於養病期間,不宜操心煩憂,自己才不會傻到真的去觸碰楚皓擎的禁忌去告知太後。
“夙清,你該知道我脾性。”楚皓擎繼續提筆書寫,猶如寒冰的臉仍不見一絲波瀾,冷聲道。
葉夙清心中暗自慶幸,沒有一時衝動告知太後,否則,隻怕以後賢王府連一步都進不來了。
“不過皓擎,那林婓凰可是退過婚,又是京城有名的三無千金,你不會真的要娶這樣的女子吧嗎?”葉夙清一改吊兒郎當的態度,正經嚴肅的問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隻是賜婚?而且你剛才不是也說林三小姐並非想外界所傳聞?”淩皓擎清冷的說道,執筆的手稍微停頓一下,才繼續寫著。
“皓擎,你真的想清楚了嗎?畢竟娶一個王妃不同於娶一個小妾,定王王妃可是定王府未來的當家主母。”葉夙清皺眉,擔憂的問道。
“想清楚如何,想不清楚又如何,皇命豈容違抗。”淩皓擎淡淡的開口,麵上無一絲波瀾,似乎談論的並不是自己的婚姻大事般。
“你若不願,隻要將婚期再拖延半月,等太後回來…”
葉夙清還沒說完,見楚皓擎已抬眼望來,識趣閉上嘴,心中明白楚皓擎順應聖旨,十天內完婚就是為了不想讓太後煩憂,加重病情。如今也隻能希望林三小姐真真不同於尋常女子,不會給皓擎平添禍亂,可是按照現在皇上是賢王府如目中釘,欲除之而後快,許配一個好妻子給皓擎有可能嗎?念及此,葉夙清不禁皺眉擔憂的望向楚皓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