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果然是將相奇才,短短數年,竟能將羌胡族打得節節敗退,侵占三十二座城池,哈赤爾佩服。”哈赤爾加重‘侵占‘二字,朝沈靖修舉起酒杯舉了舉。
沈靖修舉起酒杯回應哈赤爾,一飲而盡,緩聲道:“羌胡族違背兩國盟約,不僅沒有繳納貢稅,多次興兵擾亂我國邊界,導致邊界百姓民不聊生,我國出兵不為侵略,隻為保衛邊疆。反而是大皇子,坐收漁人之利,截斷羌胡族後退之路,侵略羌胡族剩餘的十幾座城池,沈某才是佩服之至。”
大皇子哈哈一笑,道:“將軍誤會了,眾所周知,胡人最是胡攪蠻纏,若不趕盡絕,定會再興兵侵犯穹嶽。本皇子出兵著實是為天朝著想。”
沈靖修眼底掠過一絲寒殺意,冷笑道:“這麼說來,我朝還得感謝大皇子的苦心麼?”
哈赤爾為沈靖修斟了杯酒,緩了緩緊張的氛圍,道:“將軍言重了,咱們兩國既有盟約,出兵相助,本就應當。”
沈靖修漫不經心的把弄著酒杯,似沒聽到哈赤爾的話,揚唇笑著但眼中寒意更甚,緩聲道:“哦,我還以為大皇子都忘記咱們是盟約國了?”
哈赤爾聞言,舉起酒杯的手頓時僵住,但隻一會,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將軍說笑了,我們若羌謹遵盟約,每年都會按時進貢,怎可能忘記。將軍莫不是聽聞什麼謠言了?”哈赤爾打探道。
沈靖修似隨意般將酒盞隨手置於桌上,不急不徐道:“哦,是嗎?那對於尹蘭國近來積極!招募兵馬,頻繁的軍馬演習的傳聞,不知道大皇子是不是也認為是謠言呢?”沈靖修頓了頓,望向笑容早已早逝,身軀僵直的哈赤爾,眸中怒意更甚,冷聲道:“大皇子是聰明之人,想必懂得如何選擇,莫做第二個羌胡族。”
哈赤爾聞言,背後一陣寒涼,疑慮沈靖修莫非是知道什麼,或者是沈竫修隻是在刺探自己,思慮及此,哈赤爾輕輕直起腰板,稍稍安定心神,道:“將軍多慮了,我國誠服於穹嶽,怎可能做背信棄義之事?。”
沈靖修冷哼道:“是嗎?那不知大皇子與尹蘭國太子來往甚為頻繁,所為何事呢?”
哈赤爾知道與尹蘭國來往交易定會被發現,但卻沒料想會如此之快,自己與尹蘭國太子來往不過短短一個月,就已被發覺,料定身旁已有奸細,心中不禁戰栗三分,深呼吸調整了會,道:“隻因賢王大婚,本皇子與尹蘭國太子路上相遇,互相探討送賢王的禮物,以免失禮罷了。”
沈靖修臉色愈加冷了三分,道:“既然來往是為了賢王的婚事,如今,賢王婚禮已舉行完畢,大皇子還是與尹蘭國保持距離的好,以免再有謠言,傷了咱們兩國的和氣。”
聽沈竫修帶著命令式的警告,哈赤爾心中惱火,傲慢道:“將軍之言,哈赤爾自當銘記於心,但兩國是否來往,卻並非你我二人可隨意定斷。”
沈竫修握著酒杯的手青筋凸起,幾乎要將酒杯捏碎,看著哈赤爾的雙眸泛著冷光,猶如鋒利的劍刃,直擊肺腑,猶似無聲的壓力,讓人無法抗拒。
哈赤爾沉冷的雙眸直視沈竫修,毫無退卻,刹那之間,二人冷光數度交鋒,刀劍林立。
林斐凰見二人處於一觸即發的關頭,若是二人在這爆發衝突,隻怕前來朝拜敬賀的數國會心生不滿,到時皇帝會怪罪太尉府,以平息數國的怨氣。念及此,林斐凰開口道:“我們出府可都是為了聊天散心,你們卻還在談公事,你們都該自罰一杯,要不然我們三人可都不依。”
沈華香附和道:“斐凰說的對,我們難得出府,你們還破壞我們的興致,該罰。”
哈雅娜以為林斐凰在整蠱二人,也起哄道:“該罰,該罰。”
沈竫修與哈赤爾二人見狀隻能舉酒一飲而盡,不再談論尹蘭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