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朱弘的一道聖旨,太醫院的禦醫們開始奔赴疫區前線,教導各地醫師、郎中為百姓種牛痘,肆虐了一個月的天花疫情終於得到控製。
雖然這一次天花疫情導致百姓死傷過萬,可是與以前的天花疫情相比,這點死傷隻能算是九牛一毛。
又在疫區待了兩個月,沒有發現新的天花患者後,鍾離等人準備離開疫區返回蘇州城。
在他們離開的當天,福州城幸存下來的居民自發的排起長隊送別鍾離一行人。
“神醫,一路好走。”
“恩人啊,我會為你們立長生牌,每日替你們祈福。”
“老朽舍不得你們離開。”
“……”
鍾離等人鑽出馬車,揮手向眾人告別:“鄉親們,請回去吧。”
一路揮手一路告別,馬車漸漸遠去,送別的百姓還遠遠的看向鍾離等人離開的方向,久久不願離去。
臨近黃昏的時候,一座城池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大人,前麵是彭良城,天色已晚,我們進城休息一晚可好?”駕車的侍衛開口問道。
“好,我們就進城休息一晚,這段日子都沒睡過好覺,今天晚上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了。”公仲考笑眯眯的說道。
這段時間,眾人是真的忙壞了,不但要在疫區幫人種牛痘,還要幫感染天花的病人熬藥,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走進彭良城,侍衛找了一間客棧安排眾人住下。
吃過晚飯,眾人正準備休息,客棧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鍾離等人停下腳步,豎起耳朵傾聽起來。
很快眾人的臉色就變了,從吵鬧的人口中竟然得知了此地郎中竟然利用種牛痘的方法牟取暴利。
“段千川,你去將外麵那個人帶進來,我們有話要問。”公仲考沉著臉說道。
“是。”侍衛段千川拱手應道。
很快,外麵吵鬧的人就被帶了進來。
鍾離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草民公良五,見過諸位大人,請大人為我們彭良城做主。”來人蓬頭垢麵,臉上還有傷痕。
鍾離搖了搖頭,道:“我們可不是什麼大人,你剛才在外麵所說的可是真話?”
公良五跪倒在眾人麵前,悲聲道:“草民所說句句為真,如果半句假話,天打雷劈,死無葬生之地。”
鍾離眉頭一挑,這個時代敢發如此毒誓,其話的可信度非常高。
“將你知道的從頭到尾說一遍。”
公良五急忙說道:“草民本來也是這彭良城的一名郎中,開了一家不大的藥堂,一個月前有醫師前來教授種牛痘的方法,草民學會後按照朝廷的要求免費替彭良城的百姓種痘。”
“但是幾天後我的藥堂被人打砸毀壞,有人不準我繼續種痘,後來才得知是一家叫同心堂的藥堂做的,他們指使人到處打砸其他藥堂,不準其他藥堂接種牛痘,百姓想要接種牛痘就隻能去他們的藥堂,每次幫人接種牛痘收取一兩白銀。”
“什麼?一兩白銀!”
眾人憤怒的站起身子,心中怒火直燒。
這家藥堂真夠黑的,不僅搞壟斷,收費還如此之貴,種一次牛痘居然收一兩銀子。
雖然一兩銀子對於鍾離等人來說算不上什麼,但是對於普通的老百姓來說可是一大筆錢。
而且朝廷早已頒布法令,讓各地醫師、郎中免費替百姓種牛痘,沒想到這彭良城竟然有人敢公然抗旨。
鍾離問道:“你就沒去報官嗎?”
公良五怒道:“報官根本沒用,這同心堂的掌櫃是縣令的小舅子,他們是一家人。”
“豈有此理!走,我們去這同心堂講理去。”
公良五急忙道:“大人,講理沒用的。”
鍾離冷笑道:“先講理,如果講理沒用的話,那就別怪我們了。”
雖然此時已經快要天黑,同心堂外麵還排著長隊等待種痘。
鍾離領著錦衣衛侍衛來到同心堂的大堂中,見到了正在幫人種痘的掌櫃祝文林。
“你們是什麼人?要種痘的去後麵排隊!”祝文林不客氣的說道。
鍾離說道:“我們不是來種痘的,聽說你種痘一次要收一兩銀子?”
祝文林冷笑道:“一兩銀子和一條命相比,誰輕誰重?”
鍾離繼續問道:“可是朝廷明明頒布了法令讓各地醫師、郎中免費替百姓種痘,你竟然敢抗旨不遵?”
祝文林臉色一變,道:“你是什麼人?休要胡言亂語,我這是在救大家的命,你竟然敢來搗亂,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這裏的人就能將你打死!”
鍾離冷聲道:“竟然還敢威脅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