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快醒醒啊!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你答應過爹娘要好好照顧我的,你不能言而無信……”
接著就感覺手上有濕濕的液體嵌入,從溫熱到冰冷。
花惹衣的意識漸漸蘇醒,她聽著身邊隱隱的抽泣聲和絮絮叨叨的話聲,拚命的想睜開眼,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是徒勞,她的手腳好像被什麼壓住一樣完全不聽大腦控製。
“姐,你睜開眼看看我,我現在就剩你一個親人了……”
姐姐?這是什麼情況。孤兒院長大的她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弟弟?聽著耳邊清晰懇切的哭訴聲,花惹衣竟然感覺到陣陣心疼。眼睛睜不開,聽覺卻意外的靈敏。
醒過來花惹衣,再不醒過來你就要永遠睡下去了,拚盡最後的意誌力花惹衣終於動了動自己的手指,突然好像魔咒解除,全身都鬆軟下來,雖然倦怠,但畢竟還是能收放自如。
花惹衣慢慢的睜開眼睛,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布滿淚水的臉,隨著她的醒來,臉上頓時散出欣喜的光彩,黝黑的眼珠經過淚水的洗禮熠熠生輝,亮如最純正的黑曜石。高挺的鼻子紅彤彤的卻俊立異常。好一張教科書般標準的正太臉,看上去年齡尚不足八歲,眼神卻稍顯老成,想來長大了也必是一副禍國殃民的妖孽相。
“姐,你終於醒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正太關切的問道。
“我這是在哪?”花惹衣環顧四周,強烈的陽光從破敗的窗戶縫透了進來,依稀可見肆意飛揚的灰塵。房間裏除了中央擺放的一張斑駁的八仙桌和兩條高低不平的板凳外,就再無其他可以稱得上家具的東西,當然,除了她身下躺著的咯吱作響的架子床,而且這種架子床貌似隻在博物館和某些名人故居見到過。惹衣伸手摸了下床頭雕刻複雜的圖案,雖然談不上精美,卻也技藝高,而且看來年份久遠、破落不堪。隨著她的輕微動作出而劇烈的晃動和尖銳的聲音。
“這裏是下優落。”正太似欲言又止。
“下優落是什麼地方?”惹衣一臉茫然。她剛剛不是和她的導師教授在實驗室做實驗嗎?她是在做夢嗎?還是她的靈魂真的遊離了她的**?
“姐,你是真的想不起來還是不願意想起來?”正太的眼裏泛起一陣悲傷“我們家……被抄家了。”
“抄家?”惹衣愈加糊塗,這是哪個年代的詞,解放後?抑或更早之前?惹衣下意識打量起麵前的“弟弟”,隻見少年雖然麵色憔悴,但一頭烏黑的長仍是整整齊齊束在腦後,一身圓領褐色織錦長袍,腰間束著一條雲紋錦繡腰帶。衣裳洗的微微白,可見穿的有些時日了,不過卻依舊整潔幹淨。很明顯這是一副古裝扮相,不過,以她花惹衣薄弱的曆史知識還不足以分辨出來到底是哪個年代的。
什麼情況,記得她和導師正在探討一個課題“意識的轉移和消散”,她一直相信人的意識是可以轉移和嫁接的,簡單的,就是類似民間的靈魂附體之。但是這種情況需要很精妙的契機,和高的催眠手法。而她的導師正好就是催眠學術界的泰鬥。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所以他們一直都在尋一個契機做個實驗驗證一下。
今就是那個時地利,因為惹衣本身就是個孤兒無牽無掛的,所以就自告奮勇的參加了這個實驗,並簽署了免責聲明,畢竟實驗的本身具有一定的風險,萬一意識偏離預定軌道就有可能不受控製,她的意識就有可能消散再也回不來了。
沒想到,她的意識居然會在這裏蘇醒,而且能自如的控製這副身體,不過很顯然原主的這副身體實在太過虛弱,才堪堪坐了這麼一會功夫,就已疲憊不已。
“那個弟,你能跟我以前的事嗎?我都記不得了!”其實她想她不是他的姐姐,可是畢竟這副身體是她姐姐沒錯,而且看到正太滿臉的淚跡,她就不出口了。隨遇而安是她作為孤兒的本領之一,所以就以這個身體的身份先活下去,其他的就順其自然。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搞清楚所處的時代和社會環境,不能兩眼一抹黑太過被動。畢竟他們目前的情況看起來不太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