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宮中貴人出手如此大方,與洪家交好的功勳仕宦之家在給洪萱添妝時也都預備了豐厚的添妝禮,這些添妝再加上洪萱之前的嫁妝,林林總總加起來也足足有三十萬兩之巨。
到了曬妝那一日,長長的十裏紅妝從理國公府抬到衛家的忠晉侯府,竟然足足抬了一整天,從日落抬到天黑才完事。京中諸人眼見如此盛事,少不得嘖嘖稱奇,這一幕場景直到十多年後,誰家姑娘送嫁妝的時候,仍舊有人提起。
次日乃是成婚的正日子,洪萱起身洗漱後,便有全福娘子來給梳妝梳頭。洪萱的京中閨蜜們也都早早的便過來陪著洪萱。
沒過多久,便聽外麵起哄說新姑爺催妝來了。眾人眼見著外頭將將發亮的天色,少不得一陣調笑,隻說衛霖“太心急了”。口內促狹,心底卻十分羨慕洪萱和衛霖的感情深厚。隻因成婚之日,雖有吉時,可夫家迎親催妝的隊伍來的越早,便是對新娘子越加看重。如今衛霖天才亮便帶著眾人來催妝,顯見的是對洪萱多滿意了。
隻是眾人心裏雖羨慕,口內卻愈發的打趣起來。幾十個姑娘站在內院兒亂嚷著,直叫這要好生為難眾人才是。
那外頭因等著吉時,果然想法設法的刁難眾人。衛霖光是催妝詩都念了不下百首。還好他師承洪賦,準備充分,且跟來迎親的儐相們都有真材實料,這才不難於此。
一時近了吉時,衛霖又大把的散了紅包。那守在門上的人才抽了門栓,略開了一條縫。衛霖等人早已擠了進來,一路直往洪萱備嫁的內院兒闖。
內院兒的姑娘們也都命人堵了門,自己等人卻悄悄藏在房內,說了無數條刁難人的要求,又讓洪萱出了幾個難題,眼見吉時已到,這才開門放行。
洪萱被扶著進了正堂拜別老夫人楊氏並父母,孫氏叮囑了一些孝順公婆相夫教子的話,便由洪茅背著洪萱上了花轎。
花轎一路顫顫巍巍的被抬到衛家,又是一番拜天地之禮,繁瑣至極不需多說。洪萱都覺著自己已經乏累的不行了。隻聽見一聲“送入洞房”這才鬆了一口氣。
進了洞房以後,又是掀蓋頭飲合巹酒吃餃子的好一番鬧騰。次後又是晚宴上認親,直到過了晚宴,才能回到新房內真正歇息。
丫鬟婆子們服侍著兩人寬衣卸妝,洗漱已畢,全都退出去了。隻剩下兩個人坐在床邊羞羞答答的說了幾句話,衛霖便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安置罷。”
一壁說著,一壁起身放下床帳,擁著洪萱躺了下來。
前世今生兩輩子都沒這經驗的洪萱隻覺著一顆心嚇得蹦蹦直跳,待衛霖湊上來時,洪萱隻覺著一股陽剛至極的氣息撲麵而來。洪萱登時嚇得屏息凝神,不敢呼吸。
衛霖見狀,隻抱著洪萱不停悶笑。洪萱被衛霖報在懷中,聽著衛霖清越的笑聲,帶著胸膛的震動。臊的洪萱滿麵通紅,隻能埋首在衛霖懷中。
衛霖倒也不急著同洪萱安置。倒是想起了眾人小時候相處的時光,登時維持著抱著洪萱的動作,將這些年自己在沙場拚殺的舊事說給洪萱聽。其中還帶著每年送給洪萱的禮物,都是他在哪裏遇到的,覺著合適或者新奇就買下來送給洪萱了。
洪萱見狀,也慢慢的同衛霖閑聊起來。兩個人之間的隔閡隨著不斷的聊天漸漸消融了。最後隻剩下四目相對,心貼著心,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衛霖看著自己從小便發誓要娶回家疼寵的小嬌妻,喟然歎道:“萱兒,我這輩子都不會負你。我們要甜甜蜜蜜的在一起,一生一世一雙人。好不好?”
洪萱心下跳的了不得。隻呆呆地看著衛霖,半日,方羞得滿麵通紅的頷首應道:“好。”
一句話落,兩人突地感覺周圍的空氣都熱了起來。衛霖慢慢的湊近洪萱,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然後輕輕吻上了洪萱的唇。如蜻蜓點水一般,一觸即分。
洪萱偷偷睜開眼睛,看著因為吻了自己而咧開嘴傻樂的衛霖,忍不住也勾彎了嘴角。伸手攔住衛霖的脖頸。
霎時間,衛霖隻覺著自己周圍開滿了年節夜裏才能點燃的煙花一般,充沛洋溢的幸福感瞬間襲遍全身。什麼叫歲月靜好,什麼叫春、宵一刻值千金。衛霖想隻要自己這輩子都能和萱兒在一起,便是給個帝王的寶座都不換的。
衛霖這麼想著,再也把持不住的伸手扣住了洪萱纖細柔韌的腰肢,自己也壓低了身體湊了上去。
高掛在空中的皓月忍不住羞澀的牽起薄雲遮住了麵。晚風清涼,月桂飄香。萬家燈火點綴著繁華盛世。
總有故事悄然發生,總有故事圓滿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