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中興說著,拿起麵前茶幾上的紅酒瓶子,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對著張凡舉了舉杯,然後一揚脖子,一口灌了下去。
“華先生倒是個爽快人,我看他們那些有錢人喝著紅酒都是一口一口的抿,沒意思極了。還是華先生這樣的對我的胃口。”
張凡說著從桌子上端起自己那杯可樂,也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後大大的打了個嗝出來。
“咯——痛快!”
“痛快就好,我和張先生一見如故,真的想好好結交一下呢。”
華中興說著,拿起桌上的酒瓶和可樂瓶,分別給自己和張凡重新滿上一杯。
“我也正有此意,不過既然這樣的話,咱們也就別什麼華先生張先生的了,喊著別扭。這樣吧,看年紀,你別我大上幾歲,我就叫你一聲華哥,你就喊我一聲張老弟得了。”
華中興這個人,張凡看著很有眼緣,平時他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和人交往的。
“好,張老弟,老哥我就占個便宜,來,咱們喝一個。”
對於張凡的敞亮,華中興顯然很是高興,舉起杯來和張凡碰了一個,然後一飲而盡。
“這麼喝多沒意思。丫頭來一曲。”
這華中興是越看越對脾氣。張凡對著身邊的施逸萱吩咐了一句。
“諾。”
施逸萱一聲應諾,在旁邊一張椅子上坐好,懷抱琵琶,左手按著琴頭,右手在琴弦之上撥出了第一個音符。
琵琶的音色清越,穿透力極強,隻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個音節,就讓大廳裏一半以上的人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施逸萱平時的性子有些懦弱,可是一旦開始演奏,他就完全變了一個人,周圍的環境無論怎樣都無法對她產生任何的幹擾。
不過,張凡和華中興舉杯歡彈,施逸萱並沒有像之前幾次那樣選擇曲調激昂類似於《十麵埋伏》或者《千本櫻》那樣的武曲,而是選了一首清雅空靈的《琵琶行》。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尋聲暗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
隨著施逸萱的彈奏,站在一邊的施逸琳輕舒歌喉,一首琵琶行從她的口中唱了出來。
不得不說,相對於器樂,施逸琳在聲樂上顯然更有天賦,她沒有受過任何專業訓練,可是這首《琵琶行》卻是唱的即為合拍,沒有一絲一毫的聲調偏差。
“我說張老弟,你這真的是養了一對兒寶貝啊。那個唱歌的姑娘也是你們公司旗下的藝人嗎?他和西子姑娘長得還有些像呢,不會是姐妹吧?”
作為影視公司的總裁,類似的表演華中興真的是見多了。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如此年輕的樂師能像施逸萱這樣每一個音符都能極其清晰的送到人耳中沒有半點雜音混響。那技藝之高超,要說在琵琶上找出一個比她更強的樂師來,恐怕也隻有傳說中的白發琵琶精方獨秀了。
而施逸琳雖然稍顯青澀,確實和施逸萱配合的相當好。每一個音符,每一個唱腔,都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哪怕她不是這首歌唱得最好的,卻絕對是和施逸萱最搭的歌者。
“她不是我們公司的藝人,她隻是我的助理。年紀還小,比較喜歡胡鬧,唱歌也是自作主張的那種,華哥別嫌她唱的難聽就好了。”
“怎麼會呢?要不是張老弟肯定不會放人,我都想把她們姐妹倆挖到我這裏來,作為一個組合好好培養了。”
華中興看著姐妹倆的表演,不停地砸吧著嘴,就好像在品嚐什麼美食一般。
“誰說不是呢?這位小姐這麼好的天賦,隻是作為助理的話,實在是有些屈才了,如果張先生不打算包裝這位小姐的話,不如把她割愛給我,佳奈一定會盡全力把這位小姐捧紅的。”
就在張凡打算和華中興調侃幾句的時候,一個很是柔和的少女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張凡扭頭一看,卻是一個穿著櫻花色晚禮服的美麗少女手裏捏著一隻紅酒杯站在他們的桌邊。剛剛兩個人光顧著欣賞《琵琶行》,竟然誰都沒有發現少女的出現。
不過更讓張凡驚訝的則是這位不請自來的少女竟然也是一個熟人。而且前不久還剛剛見過。她就是那天在太湖酒樓中曾經見過的東瀛女孩上杉佳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