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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影的口中冒出了一連串張凡聽不懂的詞彙,緊接著,一陣狂風掃過,原本壓在張凡身上的那些士兵就像紙片一樣被狂風給掃了出去,摔得到處都是,唯獨最下麵的張凡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你,你是……”張凡強撐著身子從地上站起來。他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東西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盤踞在這個空間裏所有煞魄或者其他什麼怪物的頭頭,把他救下來隻是為了獨享一份美食。
另外一種則是有點玄幻了——這貨是自己人。
“吼——”見到張凡似乎聽不懂自己的話,巨影顯然有點不耐煩了,深處一隻蒲扇般的紅影大手對著張凡招了招,那意思,似乎是在讓張凡趕緊過去。
而在張凡繼續蒙逼的時候,那牛頭人身的巨影竟然開始以腰腹處為中心迅速的旋轉了起來,然後縮小、消失,就像是按下抽水馬桶的開關,把裏麵的泡沫衝走一樣,整個巨影就在那麼幾秒鍾的時間裏消失無蹤,留下的隻有一顆漂浮在半空之中通體血紅的珠子。
“臥槽,這不是真的吧。”張凡現在算知道什麼叫做沒有最蒙逼隻有更蒙逼了。那顆飄在半空的珠子他怎麼可能不認識?那特麼不就是蚩尤血珠嗎?!
這麼說的話,剛剛那個牛頭人身的巨影也是從蚩尤血珠裏幻化出來的?我勒個大去的,就說你丫的早就成精了,沒想到還特麼是個牛精!
原本萎靡的精神一下子又冒了出來,張凡深吸了一口氣,拽住一個距離槐樹最近的士兵,揪著衣領拖了過去。
“我說兄弟,你特麼不厚道啊,怎麼不早點顯出你牛逼的樣子來救哥們啊,我特麼差點就撲在這裏了。”一把抓住空中的蚩尤血珠,張凡一邊碎碎念著,一邊使出吃奶的力氣,拖著那個士兵的身子走進槐樹之間的那扇“門”
眼前一陣模糊,在清晰過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什麼灰蒙蒙的霧氣了。
樹門之外,已是深夜,天幕雖然一片漆黑,營地裏卻是燈火通明,那些科研人員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在吆喝個啥,看樣子,好像是把那些出來的士兵帶下去休息,沒有清醒過來的,則是集中在一起看管。
見到又有人走了出來,幾個保安人員舉著槍和電棍就衝了上來,嘴裏大喊著“站住”“不許動”之類的威脅性話語。
“別特麼喊了,你們讓我動,老子都不想動。”提著的最後一口氣也鬆了下來,張凡的兩條腿再也支撐不住身子,“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注意!都注意安全!這個會說話!快拿繩子,把他綁起來!”
一個走在最前麵的保安人員聽到張凡的說話聲竟然是一副大吃一驚的表情,扯著嗓子朝後麵的人吆喝。還真的有人聽他的話跑去拿繩子了。
“拿你妹的繩子!”那人還沒跑到放東西的地方,就被一個聞聲趕過來的男人一腳踹在屁股上,摔了個狗吃屎。
男人也不管他的抱怨聲,大踏步跑到張凡身邊,站在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張,是不是你啊?”
張凡現在的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剛剛那群屍衣士兵把他壓在下麵那個啃啊,身上不少被牙齒撕開的口子,鮮血淋漓的很是嚇人,衣服更是破爛的不成樣子,連內褲都給咬壞了,差點沒變了太監。
“咋?馬叔,我變帥了?你都認不出來了?”張凡有氣無力的開了個玩笑,馬誌遠一個一米八的漢子聽到這話,兩隻眼睛裏眼淚頓時就落了下來,撲到地上狠狠的給了張凡一個擁抱。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特麼嚇死老子了,老子都打算回去見了老爺子然後自裁了, 你特麼小子真有本事,居然這樣也能從裏麵活著出來!”
興奮過頭的馬誌遠一拳打在張凡的肩膀上。本來隻是表示親昵的舉動,卻硬是把張凡給打得仰麵朝天倒在地上,兩個眼珠子一個勁兒的翻白,嚇得馬誌遠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的喊醫生什麼的。
在昏過去之前,張凡告訴他們趁著槐樹之間的門還沒有關閉,盡可能的從裏麵往外撈人,越多越好,不過一定要注意門的狀態,再被關進去的話,他可不想再經曆一次險死還生的場麵了。
最終,一營三百多人,完整走出來的就隻有兩位首長外加七個士兵,之前那八個裏有一個沒能撐過潛力耗盡後的虛弱期,犧牲了。其餘被拽出來的有四十二個,各個帶傷,而且全部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