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中,有一個小胡子是最慘的。他的胳膊上有一個傷口,像是腐蝕出來的,可能是和李青一樣被那種隻是一條胳膊的怪物抓了一下,整個傷口鮮血淋漓,腿上也有幾處傷口,臉色慘白中帶著烏青,顯然除了失血過多外他還中了毒。此時他正木然的用一把匕首在自己的腿上割著,嘴裏還默默叨叨的念叨著“剝——剝——”
旁邊一個小個子和小胡子差不多,也在身上用一把刺刀割著,隻不過他是一邊割口子,一邊用力的撕扯傷口旁邊的皮膚,剛剛的慘叫聲應該就是他發出來的,至於姓胡的……好吧,這位實在是比較幸運。
他手上拿的是一把泥瓦匠用的鏟刀,可能是被鮮血浸泡的時間比較長吧,已經被鏽蝕的不像樣子了,姓胡的用來割腿的那部分滿是鐵鏽,原本就不鋒利的刃口幹脆都鏽成了一個圓頭,以至於他割了半天,除了在腿上劃出一條血痕外,並沒有受什麼傷。
怪不得剛剛看到的那些幹屍除了穿學生裝的以外全都沒有皮膚,被蠱惑進這裏的人竟然會摸到刀子給自己剝皮,這得是多喪心病狂的家夥才布的出來的局啊?
“鎮魂!”想到這座地下魔窟不知道殘害了多少條人命,張凡的心中就是一股怒火上湧,真氣灌進手心,鎮魂手拍在了小胡子和小個子的腦袋上。
鎮魂手一出,兩股黑紅色的氣流立刻就從兩個人的七竅冒了出來。
小胡子被鎮魂手拍了以後兩眼發直,然後眼珠上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小個子則是在愣了一下之後,一把將刀子丟了出去,然後捂著自己的傷口嘶聲喊叫了起來。他左邊小腿肚子上的皮被自己又割又撕的掀開了整整一半,恢複意識後不疼才怪呢。
現在不是照顧他的時候,張凡同樣用鎮魂手拍醒了老胡和小米。
老胡被拍醒之後木呆呆的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以及手上的鏟刀,腦子一時間回不過神來;小米則是雙手抱胸蹲在地上,連聲的尖叫。
“別叫了!煩不煩!有尖叫的功夫趕緊把你的衣服穿上!”張凡摸出一張清心符,一把拍在小米的背上。這女人的高分貝尖叫,真心讓人耳朵難受。
清心符拍在背上,小米隻覺得一股清冷的氣流從後背流進自己的身子,腦子頓時清醒了幾分,聽到張凡的命令,她一邊點頭應是,一邊手忙腳亂的開始撿回丟在旁邊的衣服往身上套。
不過撿衣服的時候這女人發現周圍居然全都是屍體,又嚇得尖叫了起來,氣的張凡差點一巴掌抽在她臉上。本來就身處險地了,你還這麼叫,生怕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妖魔鬼怪找不到你是不是?
倒是到對的老胡心理素質不錯,短暫的呆滯之後反應了過來,一邊穿衣服,一邊朝張凡看了過來,“小兄弟,這是什麼地方?我們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跟欒教授他們在一起嗎?怎麼會跟我們一起到了這個鬼地方?”
作為欒教授的得意門生,老胡之前是見過劉法成和張凡的。透過防毒麵具的眼洞,再加上聲音,還是能認出來的。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張凡一邊說,一邊從小個子身邊找到他的褲子,用力撕成幾條布條,一條綁在了他的膝蓋上,其餘的則是作為繃帶紮住小個子的傷口。
小個子疼的那叫一個呲牙咧嘴啊,直到現在,他都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我好像隱約記得我們進了那個大廳,然後小米說角落裏有個人,讓我們看,然後我也看見那麼一個穿著民國衣服的女學生,然後……然後腦子裏就開始發蒙,然後,然後就是現在了。小米,被發呆了,趕緊過來搭把手。”
這些人顯然都被迷惑的比較重,老胡撓了腦袋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好在他還記得自己是領隊,招呼著驚魂未定的小米跟他一起救護小胡子。
“你們就是在那個地方,被一些說不清楚的東西給迷惑了。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是一座廢棄的村鎮,你們暈暈乎乎的走了很長一段路才到這裏,我是受欒教授的委托,下來救你們的。”
“被迷惑?是被催眠嗎?”老胡有點難以相信,“對了,我們怎麼少了一個人,小童怎麼不見了?我記得我們一直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