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子淩也轉頭看我。他臉上的笑容很詭異,我不明白哪兒惹到他了。
“據說他被一個穿著黑外套,”他看向我身上的皮夾克,眼神向下遊移,“牛仔褲,”然後他的視線來到我垂下的頭發上,“長發美女,迷得神魂顛倒。”
“什麼神魂顛倒?你跟我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眯起眼,惡狠狠的質問他。
他定定的看了我一會兒,又恢複了剛才那副詭異的表情,“我隻是奇怪,”他故作不解的搖搖頭,那副樣子很欠扁,“你才多大!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兒,竟然就把葉大公子收為‘裙下之臣’!而且,”他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他是北方黑社會的少主,在你當眾甩他一巴掌後,他還派兩個人,就是剛才在你出來的時候身後跟著的那兩個,暗中保護你離開。這問題可就大條了。”
“跟著我?我不知道有人——”我眼神閃爍了下,轉頭看向前方,暗暗吐了口氣。平靜的對他說,“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誰,而且我想我也沒有那個魅力讓問題大條下去。”
“你如果什麼都不知道,又怎會打電話給我?”他銳利的視線盯著我,我沒有回頭看他,眼睛看著前方。
“我隻是覺得他不像個凡人,而且身邊還隨時有保鏢看護著。我怕他會在我出了酒吧之後綁架我,所以才打電話給你的。”
嶽子淩先是沒反應,然後笑出聲,“他如果真的想綁架你,還用出那個地方嗎?夜月本來就是他家的。他就是想把客人都攆了出去,在裏麵強奸了你,都不會有人報警的。”
我冷冷的看向他,“你還想說什麼,一次全部說完了吧。然後送我回家,我們現在也不怎麼安全。”我提醒他。
嶽子淩又大笑出聲,“你以為你回到家裏就安全了?我可憐可愛的妹妹,如果姓葉的不想放過你,你以為自己能輕輕鬆鬆走出那家酒吧?”
“那你呢?如果我走不出來,你會救我嗎?還是我這個外人,不值得你為了她得罪葉家。”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我隻是覺得自己,快被他的冷嘲熱諷逼瘋了。我紅著眼圈,恨恨的看著他,感覺自己要哭了。我都不記得上次哭是什麼時候了。還以自己早失去這項能力了呢。
嶽子淩沒想到我會哭,我趴在他身上,放肆的哭泣著。像是要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幹一般。我緊緊的抱著他,像很小的時候想徒手抓住的夢。即使總將會竹籃打水一場空,也讓我再做一次夢吧。我埋頭在他胸口,不去看他。
過了很久之後,當某一天突然記起這段經曆。我能想到的、還深深記得的,就隻有這個擁抱。那是我第一次身體和心靈,全然想去依賴和信任一個人。而他隻是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碰上了我。所以便成為了那個正確的人。
也許正確的隻是我的認知。又或許這一切評判的標準,都是不重要的。我隻相信時光,隻有它才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