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要說,要補充的嗎?”他沒轉頭看我,直衝著擋風玻璃說著話。
“你並不覺得我像個小孩子,最起碼不完全那麼想。”我開始分析他心裏對我認知和定位。
“哦?那我是怎麼想的呢?”他輕描淡寫的跟我說著話,很有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覺。我也看著前方,笑了笑。
“在你看來,我是處在兩者之間的。”我說的很含糊。
“什麼兩者呢?”他說話一直很有紳士的溫柔感,無論是語音語調上,那種不冷不熱,不過分親近也不會過於疏遠的感覺,拿捏得很到位。就像給你了關注,還給你了自由,什麼都像是你自己的心意。
“女孩和女人。”我停頓一下接著說,“我的年齡和經曆有限,所以我說話行事上,有的時候像個不經世事的小女孩兒。而另一方麵,我考慮問題的思維方式以及看問題的眼光,又像個成熟老辣女人。”
我適時的低下頭,看,我說了這麼棒的一段話,如果還趾高氣揚的,那就很有翹尾巴的嫌疑了。無論是什麼樣的人,一旦高傲的像隻公雞,還會給別人留下多少好感呢?
學校終於到了,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說的太多了。下次還是做自己家的車,我這個人一緊張就多話。特別是別碰到我認識的人,我是個太過於想要,從別人身上找到依賴的人。而這注定了我永遠的失意和卑微。
我覺得自己有些生氣了,下車後使勁甩上車門。頭也不回的走進學校去。我知道自己很野蠻,可是不這樣的話,把怒氣憋在自己心裏,那滋味肝腸寸斷不是人受的。原諒我的沒禮貌,我在心裏對他說。
我老老實實的坐在教室裏,看著黑板上越積越多的板書,歎了口氣。我寫字的速度,總是跟不是課堂的進度。斷斷續續的,這種混亂而不完整的感覺是我最討厭的。
下課的鈴聲響起,老師和同學作鳥獸散。我坐在位子上,想等人群散了再走。這時候,我看到一雙耐克來到我桌前。
“嶽穎佳,我是李海。想跟你交個朋友。”我抬起頭,不冷不熱地看著那個男生。
“你也叫李海呀,我有個朋友也叫這名字。”我沒話找話,總不能不理他。
“是嗎,他也叫李海?那是很湊巧了。我們交個朋友吧。”這是個很不錯的男生,如果我是一般小家小院的小女生,有這麼個主動示好的異性,也許會偷笑死。可我是嶽穎佳,我的哥哥,以及我所接觸的男人,大都年輕俊帥,成熟多金。他跟他們的魅力是沒法比的。
“好啊。”我應付到,站起來背起書包,打算走了。教室裏的人就隻剩下我和他,我想校園裏應該也沒多少人了吧。這下擁擠不起來了吧。
“我幫你拿吧,”他開始拉扯我的書包帶子,一邊還說著,“以後有什麼事也可以找我,我會盡力幫你的。”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背。謝謝你。”我被他唐突的動作嚇到了,我們又不是很熟,即使他再怎麼喜歡我,這樣拉拉扯扯也太不把女生的麵子放在眼裏了。厭倦的情緒爬上我心頭。我頭也不回的來到校門口,他一直在我身後,知道我爬上來接我的汽車。
我坐在車上沒有向後看,不過我腦子裏清楚地知道,我把他和另一種生活拋在了後麵。有的時候,生活就是這樣。當我曾經渴望它的時候,從來都得不到它。而一旦你對它沒什麼興趣了,那曾經令你心心念念的一切卻戲劇性的出現在你生命裏。而一般這個時候,你選擇的不會是曾經的渴望,而是現今的疏離。因為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它對你的吸引力,那就成了一種令你無能為力的存在了。
我吐了口氣,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樹木,是的,我對這些已經無能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