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我在心裏告訴自己。
低頭看著那枚戒指:它的樣式真的很簡單,更像一個指環。外表很耀眼,因為是那種亮白的鉑金質地。一些細碎的鑽石鑲嵌在戒指裏,有一種很純淨的美。
李海看我如癡如醉地盯著它猛看,笑笑地對我說,“怎麼樣,喜歡嗎?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覺得你會喜歡!”
我抬起臉來淡定地看住他,讓自己臉上表情放空,“很漂亮。”
“那你願不願意接受它呢?”李海很平靜地朝我笑著。我知道他不想給我壓力,也不想給他自己壓力。
有一會兒,我說不出話來。是的,總是這樣。每到什麼重要的時刻到來,人總是會手足無措。隻不過別人手足無措的時候,不會像我這樣,擔驚受怕跟防備什麼災難似的。
“可是,是不是太快了?”我聽到一個平板的聲音,過了幾秒才意識到,是自己在掀動嘴唇。
“我們可以先訂婚。這枚戒指就算我們的訂婚戒指。”李海跟著我的反應,改變著對策。他的表情和語調,讓我心裏泛出兩個詞來——‘寵愛’和‘包容’。
“可是,我很喜歡這個戒指啊。隻能當訂婚戒指,太可惜了……”我說著話,沒有條理的,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說。唉,我想我真的智商為負了。
李海在我眼前模糊了,也許是我哭了吧……
耳邊聽到李海的笑聲,“你要是喜歡,那我們結婚的時候,也帶著它就是了。”
也許是因為眼看不見了吧,聽覺反而更靈敏了。我聽出他聲音裏的深情。
我怎麼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淚水更熱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他越是安慰,我越止不住地大哭起來。
“怎麼還越哭越凶了?”李海圈住我,慢慢拍著,像哄小孩似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動一下,生氣他的拍打。
“好好,”李海邊說還邊笑著,任誰都聽出來他在笑我,“不是小孩子,就是愛哭……”
“你還笑,嗚嗚……”我聽他笑我,哭地更凶了,真覺得自己委屈起來。
“好好,我錯了,你別在哭了。眼睛要腫了,伯母還以為我欺負你呢。”他聲音帶著笑意,哄著我。
我趴在李海懷裏,好久好久才起來。坐在位子上,還止不住抽抽搭搭的。他坐回駕駛席,發動車子。
我知道他一定在笑我,賭氣不搭理他。一路上,我們沒有說話。
手指上戴著那枚,專為我慶祝的戒指。不斷輕撫著,心中像被微風拂過一般輕柔和動情。
“你說我是現在去見伯父,還是另外找一個時間?”過了好一會兒,李海突然出聲,我看向他專注開車的側臉。
有一會兒,我就這麼看著他,用我哭腫了的眼睛。李海轉過頭來,看我一眼。然後,突然把車停在路邊。
“幹嘛這麼看著我。好像曆經什麼災難,劫後重逢似的。”他的笑容好溫柔,是我之前沒有感覺到的溫柔。也許隻是我沒有感覺到吧,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
我疑惑地看著他。
“一個20歲不到的少女,怎麼會有這麼像老婆婆的眼神呢?”他用一根手指觸摸著我的臉頰,故作驚異地說。他臉上的壞笑暴露了他。
“我就是老太婆變的,你小心了,別娶個老婆婆回去。”
“這倒是!我得好好看看。”他麵露驚異,盯著我的臉看,離我越來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