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色的半高高跟鞋,從車上踏了出來。佳佳穿著黑色緊身紗裙,臉上畫了淡妝。抬頭看一眼‘夜月’的招牌,眼中一片淡漠。
“來了?”綺霞從背後拍她一下。她手裏拿著一瓶純淨水,想來是先到了,剛買東西回來。佳佳轉過身來。綺霞看著她的打扮,眼中不禁一亮,腦中冒出一個成語來——‘玲瓏剔透’。她的目光故意上下打量,嬉笑著,“打扮的這麼性感,你想誘惑誰去?”
嶽穎佳也不惱,也笑了,“你早來了?”
“我剛到的。等你的時候去買了這個。”她搖搖手裏的純淨水,“進去吧?”
“好啊。”佳佳答道,跟她一起走了進去。
一進去,穿著製服的侍應生便走了過來,“是嶽小姐嗎?葉先生的為您留了位子。請跟我來。”
佳佳手裏拿著精致的手包,回他一個微笑,也沒多說什麼。兩人跟著他穿過擁擠的人群。
“一會兒你打算怎麼辦?不會真想賣了自己吧?”
她過於溫柔平靜的神色,再加上這身刻意粉飾的裝扮,讓綺霞很是擔心。佳佳不是一個會為別人勉強自己的人。看來這次的事件,真有點兒托大了。
“賣了自己?這倒是個好主意。”嶽穎佳好像聽到了好點子,喜上眉梢。
綺霞蹙起眉頭,看著她,“你到底怎麼了。今天晚上怪怪的。還有不是說要我幫忙嗎?幫什麼忙?”
“你已經幫到我了,讓我有了借口跟那姓葉的見麵。”佳佳帶著她,跟在侍應生後麵,繼續向前穿行著。“琪琪,一會兒你不必在意我,隻要按你自己的心意,處理跟賀均凡的事情就是了。”
綺霞看她一眼,“我知道。隻是你要記得,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是你這邊的。”
嶽穎佳清明的視線看向她,回頭朝她笑著,“我知道。”
侍者為她們打開半長的垂簾,“請進吧。葉先生和賀先生在裏麵。”
嶽穎佳禮貌地朝他笑笑,然後走進酒吧這個半隔離的角落。裏麵果然坐著倆個人——葉軒塵和賀均凡。
葉軒塵臉上,恢複了慣常玩世不恭的譏笑;此刻他放下酒杯,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向她們兩人。
賀均凡也站了起來。深藍色的襯衫蓋住西褲,領口的紐扣開兩顆,露出一大片春色。他臉上也帶著笑,不過眼神卻暗自盯著綺霞。
綺霞看他一眼,反射性的垂下視線。嶽穎佳倒是落落大方,朝他們笑了笑。把綺霞推到賀均凡身邊,自己到對麵挨著葉軒塵坐了。
“讓你們等久了嗎?”嶽穎佳笑著問兩個男人。
葉軒塵淡笑看著她,嘴甜地說道,“也沒等多久,況且美女就是要人等的。”
嶽穎佳帶著笑,垂了一下眼。現在她一心一意,隻打量著怎麼跟他做那個交易。神情含蓄了不少。
葉軒塵看出她有心事,但禮貌地沒有問。“二位喝什麼?調酒還是別的?”
“我喝啤酒。琪琪跟我一樣。”今天說是什麼都不會喝醉來了。隻要不碰那些白蘭地什麼的,隻是啤酒是沒有問題的。
桌子上放著各種酒品。賀均凡拿起一罐啤酒,打來遞給她。綺霞微笑著點個頭,接了過來。不小心碰到手指,綺霞眼瞼垂了一下。賀均凡也默契地沒看她,轉頭給自己倒了杯紅酒。
“我想出去跳舞。”佳佳放下鋁罐,建議道。葉軒塵當然從善如流,陪著她一起出去了。
飄忽絢爛的燈光,打在舞池中人們身上,有一絲邪魅。好像黑暗中,勾引著行人的鬼火。四周竟然喧鬧到靜謐了起來。沒有了自己的聲音,也沒有了周圍所有人聲。就隻能忽明忽暗地看著。
嶽穎佳靠到葉軒塵身上,圈著他的頸項。葉軒塵默契地接受著她的靠近,回抱著她。一掌攬著她的纖腰,一掌占有性的放到女人後背。他們靜靜擺動著身體,分享著彼此的體溫和懷抱。一股暖暖的暗流,潺潺流經葉軒塵的清冷的心。果然,就隻是抱著她,就覺得自己的世界都滿了。
“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嶽穎佳靠在他耳邊說著。
葉軒塵眉頭幾不可見地蹙起,聲音波瀾不興道,“什麼交易?”
嶽穎佳感覺到,他環著自己的手臂收緊了。這個男人心裏是有自己的吧。最起碼他還沒得到自己,不是嗎?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深沉,跟嶽子淩有點像。
這一刻她清晰意識到一件事。當一個女人心裏沒有這個男人的時候,會有一種很超脫的感覺。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原來是這麼棒……嶽穎佳有些變態地想著,在他耳旁嗬嗬笑了,然後歎了口氣。
“幫我擺脫嶽家的束縛……我就是你的……”
他們還抱在一起。嶽穎佳的聲音穿進他耳膜。葉軒塵心好像被燙了一下。把她擁得更緊了。“真的想跟著我?”他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