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顏在業身後,跟著一個黑皮膚的馬童。那小孩剛跑上這邊的山崗,看到在草地上媾合的倆個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睜大了。小孩兒轉身,噔噔噔跑走了。
身下的女人終於不掙紮了,力氣都用盡了。顏在業壓著她的手臂,在她身上不動了。“你要是不想做了,就不做了。”
他的平淡的聲音像鞭子一樣,嶽穎佳冰冰涼涼地看著他,眼淚又流了出來。顏在業俯視著她,抑製著自己的衝動,“你完全不必如此。人就是需要性的。人的動物本性是永遠不會消失的。”
“別說廢話,我聽不懂。你動吧。”嶽穎佳轉過頭去,根本不想看他。
顏在業看了她好一會兒,歎了口氣,身體又律動起來。
顏在業身體微微僵了一下,喘出一口氣,在她身上放鬆下來。他俯視著她。嶽穎佳還是別著臉,一行清淚落到了青青匆匆的草甸子上。
顏在業伸手輕順著她垂順的頭發,歎了口氣,“你完全不必這麼折磨自己。和男人做愛,是女人的本能。你不用多想了,就隻是很自然的事而已。”
她倔強地不看他。顏在業輕笑了一下,低頭吻了吻她的麵頰。然後從她身體裏拔出來,站在一旁收拾自己的衣褲。
“怎麼會這樣?”綺霞質問著葉軒塵,“她怎麼會被人綁架?你沒有派人找,或者報警嗎?”
葉軒塵坐在沙發上,慵懶地喝著紅酒,“我很抱歉把她弄丟了。不過你可以放心,我葉軒塵一定會她帶回來的,一定。”
他的聲音是熟悉的,語氣卻冰冰涼涼地,跟他之前的紳士有度一點兒都不一樣。綺霞歪頭看向他,“你是怎麼了,感覺跟脫胎換骨似的,一點兒都不一樣了。”
“是嗎。我給你這種感覺?”葉軒塵輕笑了,一張淺淡的臉抬了起來,看向她。
綺霞歎了口氣,“你現在有點兒帶死不活的,好像一具空殼一樣。你家裏發生的事,我都聽說了。”
“這世上還真是沒有秘密,我的隻一點兒糗事,都可以傳到三千裏之外。”葉軒塵輕笑著,朝她舉杯,“你來不來一杯?”
“不用了,我喝茶就很好。”綺霞低下頭,“你之後有什麼打算?找到佳佳之後?”
葉軒塵輕笑出聲,綺霞抬起臉來。葉軒塵看向她,眼神裏有著賞識,“我得說一句,無論如何,你對佳佳的關心都很令人動容。”
綺霞看著他,“我隻是,想要這樣而已。覺得她要好好,我才會放心。”
“那我倒是可以答應你,她一定會好好的。而且,我也會把我的愛人帶回來。”葉軒塵臉上的笑容很幹淨,幹淨地讓人以為他是天使。
綺霞看著他,又歎了口氣,“要是她在外麵,找到了自己的愛,你還會狠心把她帶回來嗎?”
她問出來自己的擔心。
“我不得不說,有你這麼個設想周到,又善解人意的知己,佳佳是很幸福的。”葉軒塵點頭稱讚著,然後輕歎口氣,“可是怎麼辦呢,無論她找沒找到,她都得跟我回來。她注定是我的……”
說到這裏,葉軒塵盈盈笑了,“以前隻是模模糊糊地有感覺,可現在我的心裏、意識裏,就隻有她一個女人。看不到別人。”
綺霞聽著他好似清醒,又明顯歧義的話語,請問,“是因為那個女人的死,讓你對佳佳變得這麼執著?”
葉軒塵吐了口氣,聲音冰冰涼涼地“我勸你還是不要,揣測別人心意的好。”然後一轉又溫和了起來,“你知道人吃飯有哪兩種狀態嗎?”
綺霞皺起眉頭,看著他,“哪兩種?”
“就像生活和生存。有的人吃飯是為了享受,而有的人吃東西隻為果腹。之前也許我是個果腹的人,覺得沒有食物就會死去;為了克服這種恐懼,我愛著渴望著,那是必需品。”葉軒塵慢悠悠地喝一口酒。
綺霞看著他,注意聆聽著。雖然他沒明說,可葉軒塵是在傾訴著,將他的內心講給她聽。
“還有一種狀態,那就是享受的狀態。食物不僅可以果腹,而且還可以細心去品嚐體會。之前沒有品味到的東西,竟然一下子豁然開朗了。”葉軒塵看向她,淺笑著眼中晶亮亮的,“那種感覺很棒。就像看到天堂開啟的路一樣。連最煩躁焦慮的心都平和了……”
綺霞喘了口氣,剛才她看到了什麼啊。葉軒塵怎麼會給人這樣一種感覺。就好像隱在暗處的幻鬼,輕飄飄、模模糊糊的。
“那你不會在乎她的意願?要是她不願意回到你身邊呢?”綺霞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