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所有人都恍然大悟,牢牢的盯住了張遼那雙可跳可站的雙腿,眸中帶著了然。
“大膽張遼!”知府憤憤的指著堂下道:“你竟然戲弄本府!你的腿明明好端端的,卻汙蔑孟老二說他弄斷了你的腿,你欺下瞞上,罪不可赦!”
張遼的唇早在慕容墨雪輕笑時已經白了,此時他聽到知府要問他的罪,恐慌的攥緊了手中的錢袋,這才發現那鼓鼓的錢袋裏裝的並不是銀子,而是一條百布!
“你是故意的!”張遼氣急,朝著慕容墨雪怒吼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
慕容墨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目光清澈如水:“我並沒有要害你,隻不過是你自己做事太過分!你讀了十年書,難道不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嗎!”
張遼氣衝衝的看著她:“你給我等著!”
知府看著張遼時的怒火更旺了,他吊高了嗓子:“罪犯張遼,屢教不改,侮辱朝堂,簡直可惡!來人啊!把他給我拖下去!”
案情總算是水落石出了,蒙受不白之冤的孟老二,朝著知府叩了一個重重的響頭,然後轉過頭去,對著慕容墨雪鞠了鞠躬:“今日多虧夫人出手相救,我孟老二再此謝過夫人了!”
“店家無需多禮。”慕容墨雪連忙伸手,想要將人扶起來。
圍觀的群眾很多,他們紛紛對著慕容墨雪豎起了大拇指,慕容墨雪站在那中央,嘴角微挑,長發披肩,布衣飛揚,氣焰渾然天成。
衙門一米開外的街道上,停著一輛豪華至極的馬車,馬車上也不知坐的是什麼人,但看那墜著珠子的流蘇車簾以及馬夫華麗的穿著就能斷定,坐在馬車上的人必定貴不可言!
“回府。”男子語氣淡淡的下命令,修長的手指將車簾放下,指尖有一搭無一搭的敲在手中的茶壺上,他慵懶的半躺在馬車上的華塌上,眉宇之間也盡是冷漠,銀色的麵具下,兩瓣噙薄唇著驕傲,黑白分明的桃花眸裏帶著不同於人前的魅惑邪佞……
“夫人。”孟老二拱了拱拳:“我孟老二沒有什麼可以報答夫人的,先前聽夫人說想要用我那書鋪,我答應你。”
慕容墨雪這下算是得到了意外的收獲,她淺笑著和孟老二回到了書鋪。
兩人密談了一個下午。
三日後,連帶著店鋪的裝潢布局都變了,書店的名字也改了,招牌上明晃晃的鑲嵌著“狀元樓”三個字。
單單這樣還不夠,書店更是推出了一個名為“誰是天下第一才子(才女)”的爭奪賽!
狀元樓的名號迅速流傳開來,不僅是前來參加科舉的考生們,就連京城裏的許多名門都想去看一看,為了在爭奪天下第一才子(才女)美稱的同時,欣賞一下雙方的才情。
慕容墨雪就是抓住了他們的這種心理,開了一場以比試為名的相親會!
效果甚至比慕容墨雪預料的還要好,書房裏,她看著手頭的賬目,微微的笑了起來。
“夫人。”孟老二輕輕的叩了幾下房門,走了進來,“店鋪裏的書有些斷貨了,你看我們明天是不是應該從老張那再進點?”
慕容墨雪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明天是店裏的初賽,肯定會有很多人來,我怕我忙的抽不了身,我們今夜去。”慕容墨雪將門關上,一身白衣,披著狐毛皮草,眉眼豔麗。
屋外,雪下得很大,街道上積了厚厚一層,店鋪們大多已經關門,車轍與腳印留在積雪上,很快就被另一層白雪覆蓋……
“慕容老板慢走。”街邊,一個小二打扮的人手裏提著燈籠,將慕容墨雪送出書肆,往停在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喂!你們!有沒有看到有什麼可疑的人?”帶刀的官兵突然攔住慕容墨雪,語氣凶惡的問著。
慕容墨雪倒不害怕,就是孟老二見那陣勢有些心慌,連忙拱拳道:“不曾,不曾,草民什麼人都沒有看到!”
“繼續找!”帶頭的官兵冷冰冰的吐出來三個字。孟老二這才伸手抹了把冷汗,轉過頭去對著慕容墨雪說:“夫人,咱們趕緊走吧,這深更半夜的,容易出事。”
奇怪了,這大晚上的出什麼兵?
慕容墨雪帶著疑惑,伸手掀開了馬車的簾子,還沒落坐,敏銳的她就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就在她想要回頭去看時,猛地有人從後頭將她攔腰抱起,天旋地轉間,她整個人已經被對方壓在了馬車上……
慕容墨雪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間凍結了,她被迫抬起頭,一雙銳利無比的黑眸跟她恰恰對上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