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藏的在暗處的人正要逃走,就被一道無比淩厲的袖風拍得趴在了地上,口鼻中鮮血噴濺,胸部的肋骨也盡數斷裂。
原本身後背著的長箭全部傾斜的懸在半空中,帶著千鈞之勢,淬了毒的箭頭直直的指向他的全身!
隨後,數道箭芒泛著青色的光插滿了那人的腦袋、心髒還有四肢,將人牢牢的釘在了地上!
等北冥煌再轉過頭來時臉上已經恢複了之前的蒼白,唯有眼角的一點丹紅,泛著妖冶的光。
慕容墨雪將敷上草藥的北冥煌帶回書院,安頓在自己的房間裏,床榻之上的北冥煌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命懸一線。
解蛇毒最重要的就是時間,否則即使救回一條命,也很有可能廢了一條手臂或者留下別的遺症。
隻是一時間,她該去哪裏找蛇毒血清呢!
忽然間,慕容墨雪看到陽光底下鏡子一樣的光頭一閃一閃的,招了招手,舉步走去:“十三,過來。”
夜十三抬頭看了看,見是慕容墨雪便走過去,眼神清澈透亮的叫了聲:“公子。”
慕容墨雪雙眉微皺,開口詢問:“你知不知道山下哪裏有紫金赤練?我要捉蛇救人。”
十三微微想了一下,道:“師兄那裏有塊解百毒的碧璽石,應該可以解蛇毒的。”
“他……”慕容墨雪聞言柳眉微褶,清冷的眸子向著臥房的方向瞥了一眼後向那邊走去,心中不自覺的湧上一股寒意。
慕容墨雪推開門,隻見長孫無憂慵懶的側首橫臥,本就寬鬆的白色衣衫順勢鋪滿了整個床塌。墨色的發絲有如上好的織錦垂散,將他如凝脂白玉一樣的俊臉襯得更加邪魅。
如果擱在平時,喜愛研究人體構造的慕容墨雪說不定會對這一具有如神造的軀體感興趣,但是現在她手中卻握著一條人命。
北冥煌為了救她麵臨這樣的危險,如果不能徹底醫好他,她不光要欠他一份人情,或許她和炎兒還會遭到北冥家的攻擊!
慕容墨雪走進房內,朗聲問道:“聽說無憂兄有一塊能解百毒的寶石,可否給我用一下?”
長孫無憂卻仍舊闔著眼,維持著那個姿勢。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和往常一樣在睡覺。
然而慕容墨雪知道,現在這個時間的長孫無憂一定是清醒的,隻是他選擇了對自己視而不見。
慕容墨雪沒有絲毫的挫敗感,不徐不疾的從袖中拿出精致的銀刀,然後左手一揮向長孫無憂身上射去!
果然,長孫無憂淩厲的起身,快如鬼魅。
“你要殺我?”長孫無憂冷冷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慕容墨雪,金色的雙瞳危險的眯起,變成一條狹長的線。
“不自量力!”長孫無憂衣袖微微揚起,飛刀就被強勁的力道震得偏了方向,插在一側的牆壁上,入木三分!
“我隻是要叫醒你而已。”慕容墨雪嘴角淡淡的勾起,眼中卻全無半點波瀾:“北冥煌中了蛇毒。”
長孫無憂聽到那三個字後泛著金色的眸更加幽暗:“關我何事?”
慕容墨雪褶了褶眉,一雙眸子像是沉到了寒冰穀底:“無憂兄是借,還是不借?”
長孫無憂聞言轉過身,一雙桃花眼中紅光閃動,唇邊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不屑的冷哼一聲:“你在威脅我?”
慕容墨雪嘴角的笑意更濃,眼中卻藏著傲人的冰雪,聲音放得格外的輕柔:“這麼說,無憂兄是不肯給嘍?”
長孫無憂冷冷的逼視著眼前的慕容墨雪,緩緩從敞開的領口處掏出一枚掩藏在衣袍裏的墜子,青翠欲滴的顏色晃來晃去,襯得長孫無憂一雙手仿佛上等的美玉。
“有本事盡管來取。”長孫無憂露出一抹邪肆的笑,陰冷狂傲,仿佛浴血修羅。
雙眸中跳躍著燃燒的怒火,一簇一簇,好像要將人燒成灰燼。
慕容墨雪再不糾纏,手中飛刀擲出的同時身手淩厲的欺近長孫無憂身前,雙手成爪招招攻向長孫無憂的死穴,身手狠辣完全不遜於一個身負武功的人。
長孫無憂並不避閃,舉手間便輕易化去慕容墨雪手下的力道。冰冷的聲音帶著一股風雨欲來的危險氣息:“為了北冥煌,你竟然不惜要和我動手?!”
慕容墨雪聽到也不回答,隻是下手的速度更加快了幾分!
長孫無憂看到這一幕,眼中的一瞬間閃過了一股肅殺之意。左袖一揮擋去慕容墨雪的進攻,白玉一樣的右手直取慕容墨雪咽喉!
慕容墨雪神色一動,下一秒已經被長孫無憂捏住了細白的頸,緊緊的抵在牆上。
然而隨即她便倔強的仰起頭,冷冷的與長孫無憂對視,隨後用力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淡淡的吐出三個字:“你輸了。”
如蘭的氣息暖暖的刷過長孫無憂的耳後,讓男子本就寒冰一樣的臉色變得更加僵硬。
長孫無憂垂頭向自己身上看去,一雙精巧的小刀輕輕的抵在自己的腹部,堪堪劃破了衣衫,涼涼的觸在他同樣冰冷的皮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