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傲聞言一笑,臉色瞬間柔和了很多:“第一次帶他出門,好多規矩不知道,我們是品酒又不是喝茶,不用瓷杯。”
慕容墨雪挑了挑眉,來了興趣:“哦?”
隻見南宮傲隨性一笑,眼中多了一抹熠熠的神采:“喝酒和品茶一樣,是有很多講究的。喝什麼酒,需要配上適合的酒杯才行。就比如說喝汾酒應當用玉杯,所謂:‘玉碗盛來琥珀光。’玉碗玉杯,能增酒色。犀角杯則可以增加酒的香氣,用來喝白酒最好。”說完接過書童遞過來的杯子,放在慕容墨雪麵前,倒滿了酒。
慕容墨雪瞬間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舉杯喝了一口,卻好像從來沒有嚐過這種味道:“這是什麼酒?”
南宮傲自己也仰頭喝下一杯,白皙優雅的頸充滿了曲線美:“這是我自己釀的梨花白,配的是百年古藤的酒杯。這梨花白是采集初春第一束梨花浸入美酒,酒氣清香,聞起來好像行走在春郊的梨樹下。用古藤杯喝起來芳香之氣更濃,正好適合現在的情景。”
慕容墨雪將酒杯斟滿,仰頭喝下,帥氣的一笑:“好酒。”
然而她卻不知道,有些酒就算再淡,也倒底還是酒。
兩個人你來我往推杯換盞,不知不覺間,一壇酒已經下去了一大半。
慕容墨雪一雙眼睛已經染上了醉意,亮的好像天上的星辰,臉上帶著淺淺的桃花,看起來多了幾分女子的柔美。
一陣夜風吹起,幾朵的梨花隨風落在她眉梢和眼睫上,潔白的色澤和凝脂一樣的肌膚一樣的顏色,好像渾然天成。
南宮傲勾起了薄唇,伸手就想要拂開她臉上的花瓣。
喝過酒的慕容墨雪沒有了平時的漠然疏離,隻看著他一隻光潔如玉琢的手伸到自己麵前,也不閃躲。
然而,這光景看在別人眼中卻是另外一副樣子。
夜皖離早就聞到了酒香,興衝衝地走過來:“有了酒不知道孝敬我,竟然藏起來偷偷喝,白浪費了我那幾樹梨花麼?”說完拿起一隻杯子,自斟自飲起來。
而跟在他身後的長孫無憂此時的目光則停留在南宮傲伸出的左手上,寒光凜凜。
南宮傲抬眼迎上長孫無憂清冷的目光,停在半空中的手一僵,隨即收了回來,臉上露出了一個極淡的笑意,含笑看著遠處的長孫無憂。
慕容墨雪順著他的目光緩緩扭頭看去,隻見白衣黑發的長孫無憂冷冷的站在那裏,狹長的桃花眼中寒光閃動,冷冽如霜。
五十六慕容墨雪挑了下眉頭,略微有些不解,為什麼不管自己走到哪,總能遇到這個幽靈一樣的男人。
算了,還是會去看看自家小鬼吧,免得總是要對著一座冰山。
慕容墨雪大腦還算清明,轉頭對南宮傲和夜皖離告了辭就要起身離開。
但是有時候光大腦清明是沒有用的,小腦也要清明才可以。
酒似乎喝的太多了,酒性後勁兒又特別的大,慕容墨雪站起來時腦中一陣眩暈,腳下一個虛浮,眼看就要跌倒。
南宮傲起身想要扶住眼前的女子,然而一道白影卻先他一步穩穩托住了她的右臂,慕容墨雪的半個身子都倚在了他懷中。
慕容墨雪感覺眼皮越來越重,努力的抬眼看去,卻見眼前長孫無憂玉雕一樣的臉不知怎麼變得有些模糊。
她懶懶的勾唇一笑,伸出手指斜斜的指著長孫無憂的臉:“你……”
然而話還沒說到一半,腳下就又是一軟,身體又向長孫無憂靠了靠。
她本來是想要嘲笑眼前這個男人總是擺出一張棺材臉,然而這樣的笑容落在某人眼中卻偏偏變了味道,染上醉意的眼角媚態橫生,加上這個實在不怎麼到位的笑容,就變成了赤果果的勾引。
長孫無憂的眸子沉了沉,幹脆將她打橫抱起,攬在懷中。
慕容墨雪開始還有一絲清醒,用力推了兩下。但是卻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蚍蜉撼樹一樣完全沒有效果。
再然後她就心安理得的閉上了眼。被酒熏過的身體微微發燙,貼在長孫無憂涼涼的懷中,格外舒適。
長孫無憂眼中閃過一絲極微弱的笑意,瞬間後又即刻消失。看向南宮傲的一雙眼依舊冰冷邪魅,好像在等著對方的解釋。
南宮傲卻好像沒知覺,嘴角仍舊淡淡的勾著,轉頭對著夜皖離:“碰巧我還有事要和無憂商量下,酒就留給院長自己喝吧。”
夜皖離隨即擺了擺手,隻顧品嚐手中的美酒。
長孫無憂撩了下眼皮,重新看了南宮傲一眼,這才抱著慕容墨雪的身軀離開了謝皖居。
南宮傲信步跟在他身後,嘴邊的笑容別有深意。
長孫無憂走到房間裏,慕容炎自己在床上睡的正香。手腳攤開,在床上擺成一個“大”字,占滿了整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