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謝皖居的庭院外。
賀公公有些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進去找夜皖離告訴她慕容墨雪不見了的事。
他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像替別人打小報告,但是又覺得慕容墨雪突然不見這樣的行為實在不正常。
最終,賀公公一咬牙一跺腳,推開了謝皖居的院門。
打報告就打報告了!天知道他今天提著一盒子費盡心思才做好的佛跳牆卻發現那個女人根本不在那的時候他氣的鼻子裏麵都要噴出火來了!
碰巧,夜皖離正在院子裏督促兩個小孩練功。夜十三倒沒什麼,從小就已經習慣了,慕容炎卻咬著嘴唇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眼神時不時的瞥向擺在桌子上的肉包,一聲也不敢吭。
每天都要紮幾個時辰的馬步才能吃到包子,哪裏有師父這樣虐待徒弟的?!
夜皖離坐在一旁拿起茶杯呷了口茶,一臉的悠閑:“小炎,下盤穩一點。”
賀公公走到夜皖離麵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才道:“院長,我剛剛上山送飯,發現慕容墨不見了。”越說越覺得像在打報告,於是又補上一句:“她應該不至於逃罰,所以我覺得有些奇怪。”
夜皖離聞言微微皺起了好看的眉,囑咐完夜十三要帶著慕容炎好好練功之後,轉身對著等在一旁的賀公公:“走,去看看。”
兩人一路來到後山的思過崖,隻見崖頂空無一人,沒有了慕容墨雪的蹤影。
夜皖離本能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騰空一躍,竟然就原地騰起了十丈高。石青色的寬大衣衫被風兜的四散,然而身形卻像置於平地一樣絲毫未動……
賀公公不由的感歎,怪不得是爺的師父,果真是深藏不露。
然而當夜皖離落在地麵上的時候眉頭卻鎖的更緊,他剛剛高空俯瞰,思過崖及其四周小峰都沒有慕容墨雪的身影,該不會……
夜皖離走到懸崖的峭壁邊,看到岩石邊緣鬆動的隨時,不由握緊了拳頭。
思過崖地處陡峭,崖底到崖頂豈止千餘丈,即使是武功蓋世的人跳下去,沒有絲毫可以借力的地方,也會被墜下的力道摔成肉泥,更何況這裏四麵環山,山勢全都極為險惡,這些年也從來沒有人到過崖底……
夜皖離眸底暗了暗,那個小子壓根不會輕功,從這裏掉下去,哪裏還能有命在……
隻是她一向聰明的很,身手又不弱,又怎麼可能一時失足呢?
夜皖離著實有些不解,清淡的雙眉擰得更緊。
賀公公看到男子俯身探向崖底的樣子也起了急,那個女人該不會,不會……
他忍不住的拉下嘴角,試探的問站在懸崖旁的夜皖離:“院長,慕容墨不會從這裏掉下去吧,她……”
“現在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切記封鎖一切消息。我去找人進行全方位的搜索,你回房裏去等著,那個冰小子一回來馬上要他來見我!”說完顧不上不會功夫的賀公公,雙袖展動,轉瞬間已經掠出去了七丈遠。
賀公公有些傻眼,腦子裏有些不能消化夜皖離口中的未知數,隻能趕忙奔回書院,等著自家主子和南宮傲回來。
是夜,思過崖底。
慕容墨雪穿著有些濕漉漉的衣物,被寒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崖底都是些潮濕的樹木,根本生不起火,慕容墨雪隻能順著水流往下遊河道窄一下的方向走去,今晚若是穿著這樣的濕衣服睡一宿,明天很難不染上風寒。
走了將近有一個時辰,慕容墨雪才找到一個背風的地方,她撿了些枯葉和樹枝,又仔細尋了兩塊火石,終於架起了一團篝火。
將外衣和裏衣支在火邊晾幹,貼身的小衣隨著火舌的舔舐跟快就幹透了。慕容墨雪將捕來的魚去了鱗架在火上烤,烤的純熟的時候油滴下來伴隨著“刺啦”的聲響,不一會就傳出了陣陣香氣。
慕容墨雪吃飽後仰麵躺在地上,正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下,耳邊卻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她睜開眼睛,正要起身,卻發現火焰旁一頭通體白色的狐狸正在瞪大了眼睛,警覺的豎起耳朵看著她,爪子上還掛著一條剛剛烤好的魚。
一人一狐冷冷的對視著,慕容墨雪還好,坐在原地不覺得有什麼,但是一隻爪子翹起來的小狐狸用剩餘的三隻爪子著地明顯有些站不穩,終於一個踉蹌趴在了地上,有些氣餒的“嗷嗚”一聲。
慕容墨雪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畢竟看見一隻狐狸因為偷東西而摔倒這種奇異的景觀不是每天都可以見到的。
小狐狸頗為怨毒的看了她一眼,泄憤一樣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