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虛華境之後的墨雪與千夜兩人看著眼前的景象,都有些訝然。
外麵世界裏明明暗夜鋪陳,而進入這裏之後竟然是一派陽光明媚,入眼之處落英繽紛,百花齊放,說不出多麼繁榮。
千夜禁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靠啊,那個老太婆也太無恥了吧,搞得日夜顛倒?要是等這裏天黑老子可就一整天不合眼了,萬一打起架來睡著了怎麼辦?!”
慕容墨雪衝著他的頭就是一拳:“白癡,這裏不是日夜顛倒,是壓根就沒有黑夜!你沒看見那些花全都開成盛放將敗的樣子,明顯就是被長時間的日照催的花期提前了!”
說完之後慕容墨雪的墨瞳向下沉了沉,看來這個“姥姥”還真的是個棘手的麻煩。想到這裏她拿過那隻小瓶子,上麵朱紅的色澤好像鮮花擰成的汁子,鮮紅刺目。
拔開瓶蓋後,慕容墨雪仰頭將它全部喝下,清清涼涼,沒有一絲苦澀。
“好!”千夜看著墨雪,‘啪啪’得鼓起了掌,“女人你剛剛的動作實在太豪邁太爺們了!老子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風你妹啊!慕容墨雪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腳下的車轍印記,握緊了拳冷聲道:“走吧白癡,別浪費時間了。”話剛落,身形一閃,已經沒了人影。
車轍印一直通到了一扇朱紅的大門前,意外的是早有兩個絕色的女子站在華門前,好像是專門在等他們一樣。兩人對著慕容墨雪和千夜露齒一笑:“奴婢在此恭候多時了,”聲音如黃鶯出穀,說不出多麼好聽。
慕容墨雪眸中一凜,卻仍是抱拳一笑:“請。”
接待的禮儀十分細致周到,好像在迎接什麼貴客一樣。而且正如錦年說的,裏麵的婢女侍從都是清一色的美人,每個人都是豔光照人的傾城之色。
隻是這種氣氛越是輕鬆,就莫名的越是讓人神經繃緊。
好像暗處正有一隻眼睛隨時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隨時都會伸出魔爪來生生扼斷人的咽喉……
桌上的楓露茶已經沏了三次,正是出色的時候。慕容墨雪剛舉起茶杯,就聽見珠玉串成的簾子後麵忽然響起了一陣銀鈴一樣的笑聲,清脆悅耳,好像碎玉墜地:“剛剛換了件衣裳,叫兩位久等了,嗬嗬……”
和千夜對望了一眼,慕容墨雪不徐不疾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向著聲音的源頭看去。隻見一隻極為細膩的玉手輕輕撩起了翠綠的珠簾,寇丹紅的指甲修長,說不出多麼妖媚。
慕容墨雪眯起了眼:眼前的女人好像直接從畫中走出來一樣,雲霞一樣的衣服無風自擺,女王一樣氣度雍容。
就在這一瞬間,她就本能的確定了——這個女人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虛華境被人稱作姥姥的女人——白尾。
而某人則是在看到這張臉的一刹那當場石化,瞬間紅了臉頰。
嗤,每天對著自己那張美得慘絕人寰的臉還不夠,見了美人還會犯花癡。慕容墨雪在心底鄙視了千夜一下,隨即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對著眼前女子笑了笑。
先禮後兵,這是原則。
果然,眼前的美人扯開一抹驚心動魄的微笑,無比優雅的端起茶低頭抿了一口,開門見山的笑道:“兩位是來拿噬仙草的果實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也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慕容墨雪將放下的茶杯端到眼前,吹了吹之後,無比堅定的隻說了一個字:“對。”
語中的自信和傲氣聽得眾人均都一震。
白尾怔了一下後便立即回過神來,撫著手上修剪的十分完美的指甲,咯咯輕笑了幾聲:“小姐說的這麼肯定,要我好生為難呢……可是怎麼辦呢,你想要拿到噬仙草的果實,隻怕是沒辦法呢?”
慕容墨雪神情一凜,手中原本冒著熱氣的茶刹那間竟然結成了冰,往外森森的忙著寒氣。一雙鳳眼挑起了眼梢:“是麼?”
女子見狀笑得更加妖媚,隻是眼中也泛起了鋒利的光芒,玫瑰一樣嬌豔的唇瓣開闔,道了一聲:“是。”
慕容墨雪嘩的一聲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忽然向著女子逼近,手上是一道銀白的光芒,唇邊還泛著一絲微笑:“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女子麵色一沉,急忙向後退開,隨即重新掛上了那樣勾魂奪魄的笑容:“樂意奉陪!”
千夜站在一旁,仍舊沉浸在之前平和的氣氛之中,後知後覺的撓了撓頭:“他母親的,這是要打架了?”
然而還沒等兩人正式過招,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婢女的疾呼:“姥姥,小姐,小姐她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