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驀然轉過身,白色的狐裘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好像山尖上的雪光,帶著不沾塵世的冷然。
“你這分明是聽到了杜將軍猝死的消息,所以幹脆將罪名通通推到了他身上!你以為我們會上當麼?”許大人揮了揮手:“慕容墨藐視本官,隨意栽贓朝廷將領,罪不可恕!給本官拿下他!”
在外麵候命的捕快和護衛聽令已經舉起了手中大刀,封鎖了出路,顯然是早就有所準備。
慕容墨雪挑眉,看了看眼前閃著寒光的刀刃,心中已經了然。腳步卻沒有絲毫退縮:“大人今天是勢必要給我扣上個罪名了?”
被戳穿目的的許大人聞言,好像被人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聲音止不住的有些顫抖:“快!快拿下他!別要他跑了!”
所有的官兵聽到命令全都一股腦的圍了上來,將慕容墨雪包圍在了圓心。
冷笑了一聲,慕容墨雪纖細的手指忽然向前一伸,隻聽“嘎嘣”一聲,就已經折斷了某個官兵其中的一柄刀:“你覺得,就憑你這些廢銅爛鐵,可以困住我?許大人,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隻見她冷冷的回過身,指間的斷刀忽然嗖的一下射出,銀色的光穿透了許大人的烏紗帽,隨後牢牢的釘在了他身後的牆上,入木三分。
許大人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驚恐的盯著眼前英氣逼人的慕容墨雪:“你,你不要亂來啊……我可是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慕容墨雪唇邊掛著一絲冷媚的笑,口中細細的玩味著這四個字:“那也得有命,才能當官,是不是?大人這樣千方百計的想要對付我,難道還希望我乖乖束手就擒?”
話一出口,許大人全身都忍不住的發抖,連忙環顧周圍的下屬,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替他說話。
用力的向著一旁也瑟瑟發抖的夫子遞了好幾個眼神,夫子這才勉強抖著腿站起來,嘴唇還是忍不住的發抖:“慕,慕容墨,你不要亂來!你知道一旦有了案底之後就會太白學院掃地出門吧?!除非你這輩子都別想踏上仕途了,否則……否則……”至於否則什麼,他也其實也不知道。
慕容墨雪聞言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過了半晌之後慢慢垂下了手。
假如她現在反抗的話,不管之後查出許大人有沒有失職,她卻逃以下犯上的罪名。
而她現在也隻有通過太白學院,以後才能和慕容家抗衡。除非她想帶著炎兒就此流亡,一輩子被慕容家和朝廷追捕,否則她確實不能動手。
如今之計,也隻能先罷手,然後再見機行事了。
看見她沒有了防抗的舉動,許大人趕忙從桌子下爬起來,正了正帽子,用力朝著周圍的官兵的揮了揮手:“還不快點!”
官兵沒一擁而上,而慕容墨雪果然也沒有再反抗。
沒過幾秒,慕容墨雪就被五花大綁綁了起來。
許大人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氣,夫子更是一臉的沾沾自喜,討好的看著許大人。
慕容墨雪看著兩人狼狽為奸的樣子,冷笑了一聲,雖然被綁著,身體卻仍舊站的筆直。
許大人額角又不禁冒出一滴冷汗,顯得心有餘悸:“你,你笑什麼?”
慕容墨雪揚了揚唇:“杜誠蓄意殺人這件事千真萬確。我不反抗,是因為事實永遠是事實,是因為相信天公地道!而不是屈於大人你的淫威,這一點,請你記清楚。”
許大人牙齒咬得咯咯響,手卻止不住的顫:“你……你!”
“還有就是……”慕容墨雪粲然一笑,聲音冷澀如冰:“我慕容墨雪向來記仇的很,大人最好記住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因為來日,這就是你的下場!”
許大人用力的吸了幾口氣才強迫自己拿出官家的架子來,用力的一拍桌子:“帶走!”
架著慕容墨雪的官兵剛要轉身,就聽見一道冷清的聲線從門外傳了進來,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貴氣:“慢著……”
眾人全都往外看去,之間一道純白的人影正冷冷的站在門前,身邊還跟著一臉傲然的賀公公。
不是長孫無憂,還能是誰?
長孫無憂淡淡的站在那裏,周身皎如明月的白要人不敢逼視。
夫子不安的吞了吞口水:“龍,龍無憂?”
男人聞言緩緩的抬了抬眸,卻並沒有看他。漆黑的雙瞳反而冷冷的盯著正前方的許大人,眼中沒有一絲溫度:“我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