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好像又是他救了她。
她心頭驀然湧上一種說不出的味道,纏綿不去。
好像每一次隻要她遇到事情,這個男人就一定會出現,然後替她擋掉各種問題。
讓她在不知不覺中,覺得心安。
慕容墨雪蹙起眉,她所受過的各種訓練和教育都強烈的排斥著這種感覺。
然而,心裏的某個位置還是有什麼地方,慢慢的鬆動了。
而正在她掙紮於自己的情緒的時候,長孫無憂頎長的身影已經從內堂走了出來。
原本清冷的氣質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如魔的邪魅,看賀公公全身緊繃的樣子就知道,現在這個男人正處在極度危險的狀態。
長孫無憂緩緩的向她走過來,麵無表情的臉上根本看不出喜怒。
慕容墨雪向前邁了一步,剛要張口,就看見男人已經直直的從她身邊走了過去,跟們沒有絲毫的停留。
純白的衣襟帶過的風裏夾著一縷熟悉的茶香,現在聞起來卻又無比的陌生。
慕容墨雪愣了兩秒,等回過身的時候,那道白色的人影已經消失了。
隻留下一地慘白的陽光。
杜誠的死確實在江陵城引起了泫然大波,當南宮傲處理好一切回到太白書院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謝皖居的梨花已經落盡,南宮傲推開們的時候,長孫無憂正坐在桌前,深沉的黑眸中看不出喜怒。
南宮傲將手中的包袱隨手一扔,笑著坐到了他對麵,到了杯茶:“無憂,想要給我接風也用不著大晚上親自來,看到你我反而會睡不著覺的。”
此刻的長孫無憂全身都散發和一種邪佞的氣息,看起來極度危險。
一雙純黑的眸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妖魅異常。
長孫無憂邪邪的看了她一眼,挑起了一側的眉:“事情都辦好了?”
南宮傲揚了揚嘴角:“杜誠的死訊此刻應該已經傳到京城了,剩下的三千將士已經收到‘黑羽’旗下做了死士,用不了多長時間對方應該就會有所動作了。”
男人金色的眸子掀起,嘴角勾成一抹冷冽的弧度:“我記得我說的明明是要江陵城的府尹帶兵圍剿,什麼時候說要將他們放進‘黑羽’?”
南宮傲苦笑了一聲,歎了口氣:“噢?是麼?我還以為,那些話隻是你說給墨雪聽的……原來是我會錯意了?”
長孫無憂瞥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湛藍色的雙眸染上一抹深深的笑意:“那要不要我現在返回去斬草除根?應該也不算晚。”
伸手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長孫無憂沉聲道:“不必了,反正正值用人之際,姑且留下他們的性命。”
南宮傲勉強忍住將要爆發的笑意,隻能轉頭咳了兩聲,作為掩飾。
長孫無憂揚了揚眉:“要不要我幫你順順氣?”
臉上的笑容一僵,南宮傲趕忙擺了擺手手:“咳,不必了,咳咳……”
這種危險的時候還是不要惹惱男人的好。
“上次我要你查的事情又怎麼樣了?”長孫無憂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南宮傲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你是說那個小鬼的生父?”
長孫無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南宮傲接著咳了兩聲,換了種說法:“咳,你是說那個敢碰你獵物的‘卑賤’的東西?”
男人在鼻腔裏冷哼了一聲,算是默認。
伸手捋了捋垂下的墨藍色長發,南宮傲很好的將眼中的情緒掩藏起來:“這樣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你總要給我點時間吧……”
他還沒玩夠呢,現在就把一切都說破,豈非太無趣。
況且,他也和期待某人自己發現這一切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想到這裏,南宮傲抬頭看了眼一身眼前的男人,卻發現男人眼中的金芒似乎越來越亮。
“最後一件事,”長孫無憂轉過頭來,金色的雙眸正對上南宮傲湛藍的雙目:“明日一早,和我回京。”
南宮傲聞言微微皺起了眉:“為什麼這麼突然?和杜誠的死有關?”
長孫無憂眸中一寒:“你還記得,那天我問他那人在哪,他看向哪個方向麼?”
“正東方!”南宮傲沉吟了片刻:“杜誠已經是副三品的官員,能夠讓他怕到那個地步,那個人畢竟是在京城了……”
長孫無憂冷哼了一聲:“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說罷緩緩站起了身,走出了大門。身上的衣衫無風自揚,冷冽逼人。
南宮傲看著這樣的長孫無憂,湛藍的眸中多了一抹複雜的色彩: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到這個男人俾睨天下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