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兒在一旁笑得見牙不見眼,蘋果般的小臉上全是對自家娘親的得意:“十三,你說我家公子,什麼都好,就有一個缺點。”
夜十三不解,撓撓自己的小光頭:“什麼缺點?”
慕容炎拍拍夜十三的肩膀,給出了答案:“太、完、美!”
若是旁人,一定被這小人兒氣得笑出來。夜十三不懂這個,憨憨地感歎:“太完美也算是缺點嗎?”心裏的話沒說出口,那他的師兄長孫無憂豈不是全身都是缺點了。
夜皖離宣布好結果,打算對這三個學生說兩句話。轉頭看看當前的情況,一個學生還昏迷不醒,一個還躺在雨裏被自己那個冰冷徒弟捉弄著。唉……他在心裏長歎一聲,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夜十三拍拍小人兒的頭:“阿炎,我們走嗎?”
慕容炎見熱鬧看完了,也覺得無趣:“走啦十三。”
夜十三不再問第二遍,背著撐著傘的小人兒迅速消失在小雨中。
台子下麵的人們慢慢消化著剛才的結果,意猶未盡地討論著剛才的戰局,舍不得走。
慕容墨雪從台子上走下來,路過顧少宗身邊時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這個人,若不能做她的朋友,將來必然是大麻煩。她不想再多一個大麻煩了。他的目的,她一定要知道。
慕容墨雪沒有搭理興奮的觀眾們,那其中投來的崇拜目光、嫉恨目光、羨慕目光,她全不在乎,一群螻蟻的喜怒哀樂不應該勞煩她操心。
她徑直離開場地,走向自己的住處。
身後一個人跟了上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長孫無憂的腳步沒有聲音,可那份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力量是沒有人能比的。慕容墨雪很是不爽,這壓力說明他的心情很不好。他又在抽什麼瘋?
長孫無憂的確不高興,平時淡淡的桃花眸裏泛出一層寒冰。他的獵物就那麼討人喜歡?走了一個北冥煌,又來一個顧少宗。
碰過他獵物的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此時人群漸漸散去,顧少宗也在雨裏躺夠了,翻身坐起發呆。不省人事的邵華書也醒了,走下台子看見顧少宗坐在地上,渾身布滿泥水,很是驚訝地衝過去。
“少宗你怎麼啦?被人欺負了嗎?”
顧少宗搖搖頭,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華書,我們拿到名額了。我第二,你第三。”
邵華書懵了半晌,點頭:“對啊,我知道。我進決賽了,最差也是第三。”
顧少宗聞言輕笑起來,這個有點二的室友能不能機靈一回:“我不是說這個。我說名額,總排名。我們進去了。”
“啊——”邵華書恍然大悟:“太好了太好了!”然後開始喋喋不休起來:“少宗你不知道,我家子弟多,我呀,從來沒為家裏取得什麼榮耀。那會兒進太白書院的時候……”
……
翌日清晨,夜皖離暫住的破房子外跪著夜十三的身影。
慕容炎在他身邊轉來轉去,一會兒問他:“十三你熱不熱?”一會兒又問:“十三你餓了嗎?我帶你去吃肉包。”
夜十三倔強地跪在那裏一動不動:“阿炎你走吧,師父看你在這裏會更生氣。”他求師父跟慕容炎一起去京城,師父亂七八糟的感歎了很多,什麼女兒大了留不住,什麼兩個徒弟都被慕容家吃住。
甚至還有什麼難道他夜皖離的徒弟通通得了斷袖之癖的感歎。嘟囔了一大通之後也沒說是否可以,轉身回房了。
按照夜十三對師父往日表現的判斷,此時不能進去打擾,隻能在外邊跪著。什麼時候師父氣消了,興許會同意呢。
日上三竿的時候夜皖離才出來,小人兒已經在旁邊陰涼處坐了很久了,小爺他可是很講義氣的,就算夜十三再怎麼說他都不會丟下他一個人不管。
夜皖離自從搬到這邊來之後情緒大大的壞了。本來清晨喜歡晨練,晚上睡不好總想早上為自己彌補彌補,到最後賴床到現在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他懶懶地抬了抬眼皮,傻徒弟還跪著呢。
“我說小徒弟啊,你可想清楚了?離開師父我的保護行嗎?這世界危險得狠呐。”夜皖離斜睨著夜十三,淡淡開口道。
夜十三點點頭:“師父,十三想清楚了。”
“唔……”夜皖離沉吟不語。質量不好的睡眠讓他猶豫不決。
慕容炎瞧了半晌,葡萄般的大眼睛眨了眨,計上心來。他顛顛兒地衝到夜皖離的身邊:“院長你看,十三總是呆呆的,隻認識肉包子。您的徒弟怎麼能隻是這個檔次的,要很高的武功,也要很聰明的腦子才符合‘夜皖離徒弟’的身份呀。”
夜皖離摸摸下巴,小鬼說的很有道理。要是他教的徒弟都像冰小子豈不是很無趣?
慕容炎見自己說的話起了效果,又繼續撒嬌勸說:“院長你說,那個什麼什麼許大人,多可氣啊,帶著一幫人燒了您的房子。您日理萬機沒時間跟他們過不去,降低您的身份,讓十三去對付他們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