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茶香帶著微微發苦的味道,龍涎香的味道是有點讓人醺醺然的。慕容墨雪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不再掙紮,輕輕把頭依靠在那結實的胸膛上。
長孫無憂抱她抱得很輕鬆,和南宮傲一起往葉辰殿走去。
踹開最後的大門,長孫無憂把懷裏的女人放在了大床上,慕容墨雪已經沉睡過去。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這一睡就睡了整整三天。
第三天的早晨,慕容墨雪緩緩睜開眼睛,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長孫無憂焦急的神色。
這個萬年冰塊男,居然會焦急?
這是慕容墨雪醒來的第一個想法。第二個想法是:一定是自己中毒了太餓了,導致自己看錯了。
長孫無憂修長潔白的手指放在慕容墨雪的額頭上,清涼的感覺從額頭傳到身上的每個角落,慕容墨雪舒服地微微眯起眼睛。
長孫無憂測過溫度,表情稍稍好看點了:“嗯,你醒了,燒也退了。女人,你餓不餓?”
慕容墨雪感到胃裏空空如也,發出咕嚕嚕的聲音,於是點點頭。
門打開了,賀公公正端著一個湯盅進來,抬頭看見慕容墨雪睜開了眼睛,激動地差點把湯盅打了,手忙腳亂地把湯盅放在桌子上,立馬飛奔過來:“哎呦我的祖宗啊,你可算醒了!”
語調裏竟然帶著的滿滿是欣慰。
長孫無憂吩咐賀公公:“阿賀,去做點她能吃的東西。”
賀公公歡快地答應了:“知道嘍!”簡直可以說是蹦蹦跳跳地出門了!
長孫無憂把湯盅端過來,打開的瞬間,有些微的清新的香氣跟著風飄出,繚繞在鼻端。慕容墨雪大概是太餓了,覺得無比好聞。
長孫無憂用湯匙舀了一勺遞到慕容墨雪的唇邊,慕容墨雪微微一張口,清新香甜的汁水就從勺子裏流出來,緩緩淌進了她的口中。
略微濃稠的銀耳雪梨湯,不知燉了多久,雪梨入口即化,銀耳糯軟嚼了滿口。慕容墨雪越吃越好吃,長孫無憂一勺一勺喂著,屋子裏隻有她嚼銀耳的細小聲音。湯勺和湯盅碰撞的聲音。
很快,慕容墨雪把一盅銀耳雪梨湯吃得幹幹淨淨。
胃裏暖融融的很舒服,她感覺到自己恢複了活力。
賀公公推門進來,手裏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有幾樣非常素雅的小點心,一碗翡翠粥。端到長孫無憂身邊:“爺,慕容小姐剛好,隻能吃點這些東西,能緩過來了才能吃別的。”
長孫無憂比較滿意,漆黑如墨的瞳仁泛出柔軟的光芒:“嗯,你下去吧。”
賀公公瞅了瞅躺在床上的慕容墨雪,又瞅了瞅自家的爺,有點不情不願地答應了:“爺,有什麼吩咐叫我。”
慕容墨雪坐起身來,自己拈起一塊小點心,短短的時間裏,賀公公竟然把這小麵團雕成的桃花的形狀,花瓣伸展處泛起淡淡的嫣紅。
慕容墨雪張口咬了下去,竟然是梅子的味道。那嫣紅色想必是用梅子汁做的,她三下五除二吃掉一個。又伸向第二個。
長孫無憂拉住她的手:“喝粥。”他柔軟的目光望著慕容墨雪的俏麗的小臉。太險了,三天前他把她抱回這裏時和南宮傲診斷了她的情況,是劇毒無疑。
不僅僅是劇毒的問題,慕容墨雪像是長時間浸泡在那個毒液裏一樣,身體的每個地方都有被毒過的痕跡。
若不是她體內的“顛沛”起著效果,以極快的速度分解掉那些毒素,他恐怕再也別想見到這雙傲意滿滿的眸子張開了。
長孫無憂端起翡翠粥,他天生是被人侍奉的,並不太會怎樣伺候別人。皺眉看著碗裏的粥,半晌不出聲。
剛才吃的東西太少了,慕容墨雪急切地希望能夠快點吃到翡翠粥。她平時令人難以接近的目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饞蟲的模樣。
這樣的慕容墨雪他似乎從沒見過。長孫無憂的注意力從翡翠粥上轉移到了慕容墨雪的身上。他眸子裏金色的光芒閃動,柔軟的水波仿佛要溢出來。
慕容墨雪終於忍不住開口:“三殿下,你是要餓死我嗎?”
長孫無憂勾了勾唇,無限製地貼近慕容墨雪:“親我一下,親我一下才許吃。”
慕容墨雪吧唧一口,大大方方地親在長孫無憂的臉頰上!就在那一時刻把翡翠碗拿到了手裏。
然而還沒等慕容墨雪反應過來,“燙!”她叫了一聲,沒能拿住手裏的碗,綠色的翡翠粥散漫了整個床鋪。
手指被高溫燙的有點紅腫,慕容墨雪使勁兒吹著。
長孫無憂將她從被子裏抱出來,放在桌子上:“不許下來。”
慕容墨雪沒聽話,從桌子上跳下來,立刻崴了腳,雙腿劇震:“哎喲!。”她醫療之中輕盈的身軀沒有出現。
慕容墨雪狠狠地跌在低上,手肘磕腫了,青色的一大片。
心髒劇烈地跳動著,慕容墨雪隱隱有了不好的想法。她發現自己四肢無力,不單單是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原因。